但答案往往就在问题里,他点了点头:
“边墙城很大!”
三淑又信了他的鬼:
“有道理,定然是很大的城池,也定然有很多很多人,要不如何能守住石门十五年,将蒙古人挡在阴山外十五年?”
“真是可怜,兄弟俩同住一座城中,居然从未相见过。”
“然后城池被屠,家毁人亡,至亲至爱的娘子也没了。兄弟俩流离失所,无处可去,千里迢迢的先后跑到奴儿干投奔奄王。”
“唉,人生至惨,莫过于此了。”
让她这样一说,他不由捂住了胸口:
“是么,我哥哥的娘子也没了?”
“我们兄弟俩,怎都这么可怜?”
三淑本来还有好多问题要问他,见状不忍再问,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
“生离死别,人人难免,你节哀吧。”
俩人坐在空地上,望着月亮。
无遮无挡,月光分外明亮。
不言不语,周遭格外安静。
此时此景,突然让无心有一种错觉。
就好像在边墙城时的某个夏日傍晚,他和王丹彤坐在城墙之上,也是不言不语,望着无遮无挡的月亮。
身后是家园,肚里有吃食,旁边有爱人。
那简简单单的幸福,已是十足,根本不需再用多余的言语去描述。
就只是同坐着,已经十足。
他不由瞥了三淑一眼:
“喂,你怎么也叫自己的爹做老儿?”
“难道你也不是亲生?”
三淑鼻头噏动了下,大概不想说,可面对他,又不愿隐瞒:
“我倒是他亲生,可他害死了我娘。”
他在她肩头拍了拍,学她的样子安慰她:
“生离死别,人人难免,你节哀吧。”
“我娘子从来管王凶狗叫做老儿,她也恨他。可她临死的时候,认他做爹了。”
“爹就是爹,莫等到临死的时候再喊吧。”
“我知我娘子,她一定是后悔没有早喊他。王凶狗若还活着,我愿替我娘子喊他一百遍、一千遍。”
三淑一双大眼睛里泪汪汪的。
肚子里的心事和眼泪一起,忍不住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