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公执掌六剑,一展平荡天下之威仪!”霖安立身远处,微微抬手,即使阿霖身后的纸钱无声放大。
虽是将身侧来袭的夏梨躲闪开来,但实际上...夏梨仅是佯攻,甚至就连骨钗都不曾持于手中,而且在跃出之后,即是顺着地面上那被放大的纸钱,再度消失于阿霖的视野之中。由此可见,夏梨出现的目的,仅仅是迫使阿霖向后躲闪而去。
而在阿霖向后躲闪一瞬,其身后的纸钱即是被放大,秋葵那持钗的身形即是于纸钱洞孔中瞬现。
骨钗直刺,不曾瞄准后心,而是瞄准了后颈,此乃朝露出的主意,因为相比于后心,后颈同样是致死的要害,而且结合阿霖所展现的能力来看,刺后颈若是失手,依旧能够予其造成巨大的、足以致命的伤势。
而事实证明,朝露是对的。
“迫使我后退的佯攻之法吗?!”于夏梨消失一瞬,阿霖即感不妙,而且在瞬间环顾四周而不见鬼姬踪影后,即是预料到...对方一定出现在了自己的视觉死角,也就是身后。
难以转身,来不及躲闪,却是凝聚晶莹苹果在手,对着地面猛掷而下。
啪!苹果破碎,重力激增,致使那漂浮在阿霖身后,也就是秋葵现身的纸钱加速下落,亦使秋葵手中骨钗产生了些许的下坠。
噗!骨钗依旧刺入了阿霖的身躯。
虽然不是后颈,却也依旧是身躯的中线,也就是...脊椎所在之处。
脊骨断裂,虽可自愈,但在自愈之前,阿霖的双臂、脖颈,却皆呈无力悬垂之形,且是难以发出丝毫力道。由此可见,在其脊骨自愈之前的这段时间里,阿霖应该出于一个...难以环顾四周的半失明状态,以及双臂难用的半残之形。
头颅低垂。
双臂下摆。
再加上四周空旷无处藏身。
以及漫天似雪的纸钱、神出鬼没的鬼姬。
至此阿霖,已然无处可逃,宛若砧上鱼肉,任人宰割。
“失败了吗?!”
“结束了吗?!”
阿霖嘶声,且是单膝跪地,言辞之间略显啜泣,因为于此时此刻他根本见不到任何战胜霖安的希望。
见阿霖似是放弃,霖安即是再度挥手,致使三枚飘洒而下的纸钱,于阿霖周围瞬间放大,而春桃、夏梨、秋葵亦是于纸钱中心的洞孔中探出半身,手中骨钗紧握,正对其周身要害而去。
“不对!我身未死,何以轻言放弃?我志尚存,又何以言败之举?”于骨钗即将加身一瞬,阿霖即是猛然起身,虽头颅难抬,虽双臂无力,但他还是微踮脚尖,且将晶红似血的灵力加持于脚跟之下,待至苹果瞬成,即使脚跟猛然落地。
啪!伴随脚跟落地,其下方苹果即是被其踩至粉碎。
本就是激增状态下的重力,于此刻二次增加,致使三方纸钱猛落,亦使三位鬼姬手中的骨钗亦是无力再度向前。
鬼姬抽身,归于祭台边缘。
阿霖虽残,却也挺立,呈现不屈之志,亦展不屈之心。
“哦?纵是垂死,亦有挣扎之力吗?”霖安依立远处,于满天纸钱之下呈现丝毫不染之形,嘴上虽是诉说着高傲之言,但此刻心中却是万般凝重,因为他发现了一件事...阿霖起身后,似乎有哪里不大一样了,但哪里不一样,他又难以说清。
“无尽地狱!”为了避免阴沟翻船,霖安即是再展鬼术,显然是不打算给阿霖丝毫机会。
是好色的鬼术,由霖安所用,其能力必然胜过好色这个原本的施术者,而且...不同于好色的无尽地狱,在霖安施展过后,祭台依旧是那个祭台,未见丝毫异样。而平台之上,也仅有阿霖、霖安、六位鬼姬,除此之外便再无其它身影。
虽是万般如常。
但在鬼术展开之后,一道轻响却是于阿霖腰腹间传出。
尺于刀伤突兀乍现,鲜血如溪流淌而下,阿霖脊骨未愈,故而只能垂首看着腰腹间的伤口,满腔疑惑、满面震惊。
“这、这是怎么回事?”阿霖不解,显然理解不了眼前的一幕,毕竟于伤口来看,是骨钗所斩,但他却又可以笃定,在刀伤乍现的一瞬,并无鬼姬临近。
“愿此间美好常伴吾身,愿此间美色斥我一生,此间万般,当由昨日之我、今日之我、来日之我各占三分,唯留一分,天下之人共拥之。”霖安邪魅笑言,显然并不打算告知阿霖无尽地狱的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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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阿霖喷出鲜血一口,本是低垂的头颅也是微微抬起,沉声怒视而言:“也许正是你这般的人多了,世人方才如此不幸!”
“认清现实吧,所谓的幸与不幸,并非由天所定,而是由人所争、由人所夺,能否得到幸福与美好,全看各人能力!也就是说...幸福与美好,是自我能力的直观回馈,而不幸与悲哀,则是人们无能的证明!”霖安笑言,固然是口舌之利,却也绝非阿霖可以比及。
相互对比之下,霖安很是聪慧,而阿霖则是蠢笨至极,无论如何去看,都透露着一股傻兮兮的意味。
“口舌之利,我不及你!”阿霖沉声,全然抬头,由此可见,其脊骨伤势至此已然痊愈。
“纵是万般,你皆不及我,因为你始终沉浸在自己凭空臆想的美好世界中,并屈于此间众生所定的规则、理念、秩序之下!”霖安狞笑,不过面色却是微变,因为他发现...阿霖脊骨的痊愈,似乎比他预料的要早一些。
“既然由众生所定,必然是对众生有利,为了众生之利,做出顺从又何错之有!”阿霖瞬身而动,且对霖安迎面冲杀而去,其身化残影,速度明显快于之前。不过速度虽快,却也难逃“无尽地狱”的约束,仅在临近霖安之际,无数斩痕即是乍现在其周身,同时也似因筋腱已断,故而身形失衡,向前倾倒而去。
“那你不妨想一想,锦鲤为何要逆流而上,又为何非要跨过龙门,方可成就真龙?!”霖安见状,即是猛抬腿足,一脚踹于阿霖下颚之上,致使其身形刚刚倒飞而起,即是猛然抬手握其腿足,转身猛抡,将其砸于地面之上。
阿霖落地,五脏皆颤,骨骼欲碎,不过却也猛然翻滚,挣脱了霖安的束缚。
“这是怎样的能力?”阿霖起身,咳血而言。
“难道我要为了满足你的好奇、你的求知,而自掘坟墓?”霖安不屑,不曾道出无尽地狱的原理,显然是不想给阿霖任何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