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遇呀!奇遇!

沸水于锅盖下呈现起了喧嚣之意。

蒸烟顺着锅盖边缘呈现着展翅高飞之志。

锅盖未掀,霖安便知道...鸡蛋,一定是熟了。

但霖安不知道的是...在他掀开锅盖的一瞬...

两枚鸡蛋,伴随蒸烟,飞走了。

两枚鸡蛋,因为破损,化作了蛋花汤。

不幸的是...十二枚鸡蛋,仅剩下八个。

幸运的是...十二枚鸡蛋,还剩下八个。

拿起筷子,将鸡蛋夹起,霖安方才发现...

两枚鸡蛋,变成了弹力十足的模样,打不破、摔不碎,纵是放在嘴里,也是咬不烂。

两枚鸡蛋,变成了虽然能够打碎,却是化作了实心的模样,放入口中咀嚼,如若吃石灰。

“我早该知道的...”

“那老头就是个骗子。”

“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个骗子!”

霖安嘴上恼火,但每当想起老人的模样,心里都无法滋生恨意。

还剩下四个鸡蛋,霖安当即拿起一个,对着锅边敲了一下。

裂痕,瞬起于鸡蛋之上,霖安本想顺着裂痕剥壳,却是不曾想...一柄修长之物,竟是顺着裂痕延伸而出。

“这是...剑?”

霖安诧异,于裂痕中延伸而出的,似是一柄长剑的剑身,尖端锋锐,两侧有刃,剑身虽呈寒铁之色,却是有着青翠纹路遍布,剑脊有凹,似是血槽。

倒也不曾觉得怪异,而是抬手抓住剑脊,欲将长剑于鸡蛋中抽出,或者说是...将蛋壳于剑柄上取下。

原以为是四尺长剑。

却是不曾想...过了四尺,蛋壳依旧不曾被取下,而且随着霖安的抽动,这长剑的剑柄,竟是越来越长。

于三尺至四尺,又于四尺至五尺、六尺...直至九尺,方才将蛋壳取下,而霖安也是得见这“长剑”的全貌。

四尺为剑。

九尺为枪。

长枪寒色,且有青翠纹路遍布其上,枪杆之末的纹路是鸾鸟...而在枪杆之上的纹路则是...九重天阙。

鸾鸟展翅,不知是直奔九重天上,还是欲破九重天阙。

长枪有缨,其色赤红,看上去有些妖异,且与枪身之上的青翠之色,形成强烈的对比。

没有任何宝气。

没有任何怪异。

没有任何出奇。

不过待霖安将其握于手中,便清晰感受到了长枪的特性。

很硬。

硬到天崩而面色不改。

硬到将死而不肯回头。

硬到宁可灰飞烟灭,也绝不低头垂首。

如若非要直观形容,便是坚不可摧。

以上...似乎便是霖安的奇遇。

而这所谓的奇遇便是...似乎便是得到了一杆坚不可摧的长枪。

“又有什么用呢?”

“就算持枪在手,却也无法改变当下的处境,竹筐依旧要背,货物依旧要送,因为蠢笨如我,能够想到的...仅是通过挥洒汗水的方式,去赚取钱银。”

霖安看着手中的长枪,不禁于夜幕之下惆怅而言,且待片刻过后...终是将其放在了一旁。

重新坐于锅旁,且是拿起三个鸡蛋,一边吃,一边感受着夜幕带来的黑暗,以及伴随黑暗而来的寒凉。

目光微垂...于黑暗、寒凉之中看着锅下的余烬,似是将那微不足道的火光,视做了唯一的光亮与...希望。

依旧是品味着孤独。

但孤独却也不曾伴随霖安太久。

待三个鸡蛋入腹,霖安身侧的老旧柴门,即是被缓缓推开。

“哥!”

一位风尘仆仆的娇柔少年,于夜幕之下、夜色之中推门而入,且是用着蕴含“喜悦”星光的双眸,对着霖安瞧着、看着。

为何要说是娇柔少年?或者说...为何要用娇柔二字形容一位少年?

因为少年...

体态清瘦。

眉目狭长,如若丹凤朝阳。

脸若瓜子,瑶鼻小巧,朱唇微翘。

长发柔顺,绕肩而过,垂于膛前。

笑若春风,笑若花桃...

春风十里未辞,花绽十里不休。

“哥?谁是你哥?你...是不是认错人了?”霖安诧异。

“没有认错,你叫霖安,我叫梓娴,单从这两个名字来看...咱们便是兄弟。”梓娴笑言,且是瞬间上前,扑倒了霖安怀中。

“梓娴...梓娴...魏梓娴?”霖安不曾抗拒,而是任由梓娴扑在怀中,同时更是发自本能的抬起手,于寒凉的夜晚中...试图予其些许温暖。

梓娴入门仅是报名,而未曾报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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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神奇的是,霖安不仅瞬间道出了他的姓,心中更是不曾生出任何抵触、抗拒、乃至是怀疑的情绪。

正如梓娴所说那般...霖安,梓娴,两个名字放在一起的另一层含义,便是...兄弟。

霖安早早的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