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承尽这才恍然想起身旁的小姑娘,偏头与她对视。
以往都是一个人闯荡江湖,忽然多了个人,准确来说,是多了个小姑娘,不习惯。
小姑娘丹唇微抿,露出的半边小脸一抹红晕,似是有些害羞。
他没说话,松开了手,扶她坐在石阶上,继而抬眸:“脸这么红,是生病了吗?”
她微怔:这算是明知故问吗?
谁知,下一秒,脚腕剧痛无比:“啊!”
不过一瞬,脚腕便恢复如初,不再疼痛。
故承尽站起身,语气淡淡的:“跟我来。”
她有些幽怨地看着他,清灵的眸中还噙着泪花,语气软软的,委屈极了:“为什么不提前告知我?你知不知道很疼?”
他淡笑,没有回头:“我若是说了,你会配合吗?与其浪费时间,不如直接点。”
明明是那么娇弱的小姑娘,要说有勇气承受接骨之痛,他是不太信的。
“那……倒也是。”小姑娘似乎认同了他的看法,跟了上去,绕到他身前,将手中几乎没有淋湿的衣裳递给他:“承尽哥哥,这件衣服你快换上吧,别着凉了……”
承尽哥哥?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唤他。
他并不喜欢这个称呼,可从她口中说出来,倒也不觉得讨厌。
他看着衣裳,除了有点潮湿之外,一尘不染,顿觉奇怪,再看向小姑娘,只见她衣裳右侧满是污泥,尤其是右小臂处,隐隐有血渗出,应是方才摔伤了,而左小臂却极为干净,不由一愣:这丫头刚刚是为了护一件衣裳才擦伤的右臂吗?
想着,他拉住她的手腕,径直走向方才看到的一间衣铺,铺门紧闭,尝试推开,才发现未上锁,进入其中,却空无一人。
“这铺子里面没人,门也没有锁,应该是被抓去狱门了,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难不成你想一直穿着这件脏衣服?”说着,承尽左手背在身后,右手从包袱里拿出一锭银子,放在账台,顺势将她手中的衣裳换成一瓶药粉:“记得上药。”
“嗯!”小姑娘握紧药瓶,对他微微一笑,轻踮脚尖,附在他耳边,温声:“多谢承尽哥哥。”便迅速转身,随手拿起一件淡色衣裙,走进帘幕之后。
故承尽面不改色地站在原地,可那一阵酥麻感却始终萦绕耳边,挥之不去。
这小丫头……
两人很快便各自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小姑娘却意外瞥见了他左手的伤痕:“你受伤了?”随即,也不等他回应,握住他的手,看着那两道长长的剑伤,将方才的药洒在他手上,拿出随身的梅红手帕,帮他包扎。
动作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