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姐水安安跟普通军丁一样长途跋涉，就是晒不黑。

水安安入了冥，沉浸自已的世界，夜灵的话，没听见。

吃了闭门羹，夜灵直呼晦气，索性瞑目养神。

“报！将军大人，咸阳出兵了！”一人飞奔而来，声音真大。

望佑郡守府气氛压抑，中年农汉阴沉着脸来回踱步，闻言喝斥：

“糊涂蛋子！是往哪里去了？”

斥候紧张，双腿不停地哆嗦，竟忘了回答，他也不知道。

“下去吧！”一温和的声音响起，斥候如蒙大赦，赶紧溜了。

农汉，是天水林氏派来的游击大人，而温和声音的主人是郡守。

多年耕耘，垅地的郡县统统换了人，一应官吏都与天水林氏有关。

郡守的眼神温和而坚定，盯住游击大人的眼睛，低声问道：

“老祖已经进了蜀道？”

点头，不甘地点头，沮丧地点头，一切，将无可挽回。

垅地特殊，是与籍地无二的贫瘠之地，一体屯边的籍兵。

像是普通的官吏，其军事素养不会差了。

林召彦老谋深算，利用北六省布局，坑陷牧羊统领的最强军事集团失败后，又将掌控力更强的垅地布置成巨大的陷阱，以期奏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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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郡二十一县的籍兵是伏兵，是游击，是袭扰、疲惫牧羊集团的耗材，而林召彦麾下的数百万大军才是主力，划垅地为战场决战。

而牧羊蜗咸阳闭门不出，根本不鸟林召彦？

事情大条，林召彦拖了数百万人的大包袱，根本耗不起。

为什么不把垅地的数百万籍兵，齐齐带走？

呃，那是不可能的事，籍兵拖家带口，不可能弃了老小随征。

况且，局已布下，留下的籍兵应承担相应的风险。

一旦正主林召彦进了蜀道，垅地的数百万民就成了弃子。

挣扎良久，郡守大人的眼神渐渐坚定，劝说道：

“何不投降，以换百姓一条活路？”

死死盯住郡守，农汉的眼神锐利，郡守似不退让、妥协。

郡守也姓林，却是世代居住垅地的旁支林氏，与乡土有感情。

游击大人，六郡的游击大人、及二十一县的守备，都是林召彦临时任命的本支子嗣，是硬硬的死硬分子，宁可战死，也不会投降。

僵持片刻，游击大人长吁一口浊气，幽幽道：

“林岛法堂弟子随军，关中天水林氏个个授首，无一幸免！”

郡守沉默，一干府衙也消沉，有职、有衔的人，谁与天水无涉？

但是，征伐垅蜀的是牧氏，领兵的人是牧羊，其中有变数。

其一，林岛法堂是否随军执法？

其二，天水林氏历来针对雍城牧氏，牧羊会放过垅地的籍兵？

是的，是垅地的籍兵，郡守大人自认不会幸免，欲身死赎民。

“报！雍城兵上了垅地官道，急行军而来！”得准信，斥候又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