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厚的眼里泛起红芒,压下愤恨,挥手道:
“我们的手里有枪、有刀、有箭,为什么不能保护妻儿?”
都沉默,下一刻,士卒又炸了:“杀!杀!杀!”
常厚收拾情绪,东京有九镇、羽林军,第七镇奔袭,是徒劳之举!
“胡狗踏我河山,杀人父母,淫人妻女,畜生不该活在世上!”
“杀!屠尽胡狗!”十万男儿的血,沸腾了。
“出发!”常厚挥手,战鼓擂响,一个时代开启了。
轻骑奔掠,目标,是源源不绝的车队,资敌的汉奸!
重甲随后,轻步兵快走,沿着码头一字推开,欢乐的胡蛮错愕。
没有错,第七镇的第一个打击对象,是过河接收辎重的胡蛮子。
事发突然,渡河的蛮子猝不及防,没穿皮甲,也没带胡刀、弓箭,活脱脱是来送人头的,早起的鸟儿有虫吃,遇上逮鸟的人,死得快!
三柱香,羊皮筏子上、岸上堆满了尸体,约万数蛮子贪嘴送命。
“狗奴才,想造反吗?”衣冠楚楚的贵人醒神,竟勃然大怒。
切!一刀划过,贵人捂颈错愕。
世家派了族中的精英送货,是为了增加见识,与胡酋建立联系。
杜发伦拱手“让”了第七镇,连带第七镇也成了笑柄。
没谁会瞧得起第七镇,十万软蛋而已,不是世家的奴才是什么?
“狗奴才,老子是煜相!”又一贵公子发飙,又被割喉。
两标轻骑蔓延开去,沿着官道,见车就截,见护车的人就杀。
一直追出百里,闻风的世家大骇,再无“献贡”的车辆驶出。
中州郡守心有冷病,闻风带上俩脔兵换了便装,弃城而逃。
中州已是战场,稍有能耐的人,早将亲眷送走了。
游击大人无路可逃,便组织厢军登城戒备。
第七镇哗变的消息,如风一样,疾速掠过豫省、东京。
局势骤然紧张!
谁也摸不清前因后果、事发的缘由,唯严守自己的门户。
滞留许郡附近的周仕宽、代柄受了惊吓,立即退走、避让。
胡人穷困已久,故而亡命;
拥有大笔的金子、又左拥右抱,乐得不亦乐乎,拚命的激情褪了。
世家真有孝心,鸡、鸭、鱼、肉样样不少,还有大量的坛子酒。
车轮滚滚,蹄声隆隆,掳获的大车派上用场,轻步兵坐上大车。
水坞,《如意车行》的顶层了望室,朱大头、老巫婆正望向远方。
朱氏撤出豫省,并不代表朱氏的影响力会下降,甚至,更强。
背靠有兵马、有地盘的牧氏,朱氏能通融、能活络,谁不巴结?
近了,不是大队人马,而是一队军官,呃,还有白面人、黑衣人。
朱大头的心中腻味,不想搭理投机取巧的人,常厚拱手:
“我辈汗颜、羞愧,今欲与胡狗一战,届时请老祖收容残兵!”
“去晋城当义军吧!”朱大头不忍,遂答应收拾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