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选择吗?
答案是否定的,煜螨敢违了众意,辜负老祖们的期待,会死得很难看,煜螨是光棍大将军,麾下的禁军第七镇是杜发伦的,作不得主。
哭丧着脸,煜螨与杜发伦、将佐匆匆道别,被拥上甲车去了东京。
才进皇宫,就被一伙内监剥得精光,又抬进池子里洗涮,太臭了!
唉,大将军坐镇中州码头,悠关自己的小命,哪有打盹的时候?
寒毛陡竖,一老监捏住薄如蝉翼的小刀,为煜螨剃毛刮须。
路上耽搁一个半时辰,而洗涮用了两个时辰!
身体爽上了天,煜螨的心却沉到了底。
眼下的局面,哪怕是做了帝王,也是白瞎,更可悲、可怕。
穿上冰蚕丝的内衣,又穿上社稷袍,戴上平天冕,足踩山河履?
威武霸气!乱世英主的风范。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舞拜,三跪九叩首。
哪怕是煜苏、嫡直的九位老祖,林林总总,他们全是“白丁”!
唯有煜螨,他是大将军,候任的帝王!
“平身!”煜螨虚扶,以示敬意,作为老牌朝臣,不会乱来。
都起来了,司礼监大首领凝重,双手托着一卷黄绫,朝着墙上挂的帝王像躬身、匍匐,礼数尽了,才点上信香,又拜,才开声道:
“更始帝有诏,即日逊位,传位于煜螨,为宏远纪年,宏远帝!”
没见更始帝啊?
呃,你眼拙了,没瞧见墙上挂的帝王像?那就是更始帝!
又是忙碌,一干内监将墙上的画像拆了,又换上戎装宏远帝。
难为内监了,本来,是挂上煜螨的像,翻遍宫中,硬是没有。
小主,
无奈何,宫中御用画师见了煜螨的真身,才开始作画。
直到捱不过,才先用更始帝的像,画好了才换上。
司礼监大首领抹着虚汗,又捧着黄绫上了帝台,宣读帝诏:
奉天承运,宏远帝诏日:
兹任命煜苏为相国,为三公之首,掌内阁,令行天下;
任命陈双武为左都御史,位列三公,掌御史院,察天下官史过失;
任命陈代帆为大将军,兵马大元帅,位列三公,掌天下兵马!
钦此!宏运元年XX月XX日
“谢陛下,臣等敢不肝脑涂地!”三公跪拜,是真拜。
“三公乃重臣,勿需大礼!”宏远帝腻歪,不得不敷衍。
煜苏是蛰子,明面上的苏氏,眼下是归本正元,认祖归宗。
见了陈代帆?
煜螨忍不住腹诽,无例外,陈代帆、及世家陈氏,也是煜氏支系,隐伏的蛰子,先玩了一手釜底抽薪,将新朝弄得剩半条命。
不用猜,陈双武也是陈氏子,同样姓煜。
又是冗长的任命,朝庭的内阁、军庭、御史,都被世家分肥。
天下是世家的,仕绅世家乃治理天下的“专家”,哪需仰仗书生?
蓦然,宏远帝煜螨的心往下沉,凭他的直觉,要出事。
世家不但贪婪,且吃相太过难看,根本不会顾及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