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省是煜氏的老巢、嫡直的基本盘,拥百数十万大军傲视源陆。
洛阳是朱氏的老巢,豫省同样是朱氏的大本营。
一山不容二虎是铁律!
朱氏雄踞洛阳千百年,不会憷了煜氏,更不会示弱、挪窝。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人生的诡谲、多彩有谁能道得尽?
半仙飞升,朱氏老祖意外中招,不仅没挺过去,还连累一干嫡直老货共赴黄泉,一时嫡直实力大减,高端战力不足威慑煜氏。
世家逼迫朱氏,背后何尝没有煜氏的影子?
天大,地大,实力为尊!
朱氏嫡直势不如人,主动放弃洛阳,却被世家、煜氏留滞东京七眼桥,要么,分遣弟子冒险突围,要么,自囚于七眼桥成为人质。
将某势力嫡直、总舵圈禁帝都,是历代王朝惯用的手段。
朱大头做人光棍,毅然决然入驻七眼桥,欲舍了老命、嫡直主力吸引对手火力,先捏鼻子认下,成为煜氏的顺民,再徐徐而图。
大燕帝国南侵,东京局势骤然紧张、微妙。
朱氏作为牧氏的盟友,且朱氏的弟子渗透进朝庭的方方面面,其忠诚度受到煜氏的质疑,其危害性尤烈,“人质”变了味,成了毒瘤。
非常时期,煜氏乐见朱氏将弟子剥离体制、再将豫省弟子全数分遣,不仅未设置障碍、刁难,更是积极配合、提供方便,非常高效。
非常彻底!朱氏不但遣走三十余万弟子,更带走三百万家眷。
不是谁都能成为朱氏的弟子,有严格的规定、流程。
进武馆拜师,艺成出师成为预备弟子;
每一年,预备弟子需去武馆(非原武馆)接受考较,连续三年合格,才由武馆颁发弟子资格,载有授业恩师、考较师傅的评语。
预备弟子、被除名的弟子,不是朱氏弟子。
像是洛阳的屠子严二,就是正式的朱氏弟子,不但自己、屠子朋友随船去了晋地,家里的老父、老母、哥嫂侄子都去了江南。
不是朱氏弟子的人,眼巴巴地望着严二趾高气扬送走家眷,早早脱离了是非之地,又羡慕地眺望严二背上配备的排弩、箭匣。
三百余万人口迁走,约占豫省一成的人口,动静可不小。
朱氏走了,并未带走“麻烦”,更大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一觉醒来,停靠驿点载客的厢车、香车不见了,朱氏弟子带走了属于武馆、自己的财物,约占八成,剩下的车辆不敷使用;
车水马龙也不见了,朱氏弟子有自己的任务,不再运货;
一间间武馆成为空巢,点对点贩售?成为绝响。
更令人绝望的,牧氏水军的货船不再停靠中州、水坞码头,不再吞吐货物,客船停运,虽是提前通知,也扫尾干净,仍是令人不适。
大燕帝国南侵的消息,仅限于官方内部、高层,民众仍是懵懂。
白蒙蒙的水雾重新笼罩二十里水坞,《水神宫》不再接待信众。
薄雾弥漫于官道,信众,徒步而来的信众,苦寻觐神路径。
功夫不负有心人,大师姐水安安的道有成,薄雾带了淡淡的岁月,也带了粗浅的幻,普通信众进了雾区?会原路返回,进不去《水神宫》!
能进去?
呃,恭喜你,你走运了,会被老巫婆捉走审讯,仔细地审问。
老巫婆是刑铭专家,什么样的人落手里,根本没有秘密。
老巫婆嘬茶,声音平缓,动静有点大。
“老实交代吧,争取宽大处理!”
号子里,拴了仨少女,清纯的无辜少女。
号子不是房子,是寸径缅铁打造的格栅笼子,高矮、大小不一。
活扣乃汴梁吴氏的制式锁具,一活扣一烙印,非本人解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