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蜿蜒,沿着洛水的上游支系,延伸到潼关脚下。
戏谑的笑声骤起,传遍河谷两岸:
“道友请留步!呵呵,张大仙何故匆匆?”
牧羊!是牧羊的声音!
见过牧羊一回,听牧羊说了一句话,张小龙不会弄错。
下意识,张小龙触摸裤兜,点了点风螺,将牧羊劫道的消息传出。
隐隐约约,两匹健硕的赤炭马游走,红裳牧羊、青衣艾思耀武扬威,一幅不可一世的样子,艾思背的竹兜里,一头花熊探头探脑。
“如此良辰美景,何不举杯向月,畅谈辉煌人生?”
线阵厢车不乱,前面的减速,后面的加速,又结成了行军阵。
仍是匀速,对游走的牧羊、艾思,不理,亦不睬,不予理会。
牧羊轻笑,不缓不急地吊着,想看一看,厢车能不能“飞”起来?
“哐当当...”频繁的侧翻撞击声不断,一辆辆疾行的厢车剧烈地颠簸、跳跃、侧翻,受伤的健马痛苦地嘶鸣,百余厢车全部侧翻。
哼哼,牧羊是军旅世家,对付快速移动的活“棺材”,不难!
对付快速移动的厢车,只需预置大大小小的石子,随机乱撒,距离越长越有效,更妙的是,月色下的视线不佳,厢车跳跳侧翻。
小主,
侧翻的厢车,不再是移动的战堡,两千余人灰头土脸地挣扎出来。
层层叠叠,可笑的龙门派,低阶弟子握住一条鸡冠蛇,将中阶管事护住,又将核心的百余主事人圈住,一条条鸡冠蛇狂吐叉舌。
找到正主,狼狈不堪的张小龙,洁白的脑门磕出了老大的油包。
“道友,我们又见面了,告诉我,是龙门县被漠北人突袭了?”
张小龙恨急,牧羊是混蛋,占尽了便宜不说,还想赶尽杀绝?
“小屁孩,不知者无畏,知道龙涎么?切莫自误!”
牧羊摇头不语,艾思低笑,嘲讽道:
“大掌门,您的脑子被驴踢坏了,还是刚才摔坏了?若小爬虫没死,您还可以临时造出瘟毒,嘿嘿,眼下不成了,麝香可解龙涎!”
心里一沉,张小龙苦涩,如此机密的内情,竟被泄露出去了!
活过悠长的岁月,张小龙不甘束手就擒,故作轻松道:
“是与不是,一试便知,何必废话?”
牧羊仍是不语,艾思怪笑道:
“当然要试,否则,留着你们回去养足了精神,再来寻我晦气?”
摸出一根黑铁筒子,艾思自言自语:
“你毒我也毒,瞧瞧谁更毒!”
足尖一点马鞍,艾思跃起,一条虚影飘飞,一只黑漆漆的铁筒子很有节奏地点射,一只只绿油油的竹钉扎进皮肤,破了油皮,交代了!
张小龙大急,怒吼道:
“都是死人啊?赶紧布瘴阵!”
说完,袖里滑出一只瓶子,磕飞、雾起,淡淡的白雾飘散。
牧羊不屑,若非摸清了底细,谁敢与你对垒?
张小龙有嚣张的本钱,凭着一条鸡冠蛇,能随心所欲地配制瘟毒,随制随施,便是老牌的顶尖人物,也不敢轻易涉险,十分可怕。
然而,龙门派的瘟毒是商品,价钱合适的话,可择人而售。
张小龙炼制的龙涎,是源陆品阶最高的瘟毒,一滴百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