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闪过恨色,煜竹身子微颤,恨恨道:
“内总管牵头,厅、司、郡、县主官凑份子,约四百五十余万,竟打着总管府的名号,夹带进了官镖,还抽调了十名大内高手护送!”
童鞭的嘴角抽了抽,大内高手掺和护镖的事,我不知情。
接着,煜竹又呈上一份清单,是骡马《洛*张记》接单的回执,与丢失的镖相符,更始帝诧异,不动声色,对林召彦有了新认知。
煜竹年少,时被一干兄长、姐姐排挤、欺负,胆小而懦弱。
跟随林召彦的时间不长,而胆色壮了不少,做事也有条理了。
看不懂暗语,更始帝皱眉,又望向煜竹。
不慌不忙,煜竹又呈上一叠供状,是献金官员的供词。
内总管献金一百万,厅、司、郡主官是十万,县令一万!
还有,不少的官员,是献了额外的金子。
干得漂亮,林召彦不愧是军中名将,做事雷厉风行,滴水不漏。
更始帝走神,下意识问道:
“献金?是献给谁的?”
图穷匕现?
假寐的蔡相睁眼,不再是老眼昏花,而是精芒闪烁。
煜竹苦涩,又呈上供词,几乎雷同,是献给秦柏副相的寿礼!
看了看,更始帝望向秦柏,内监将供状转呈秦副相。
看得很认真,仿佛,是别人的事,三柱香,秦柏抬头:
“抱歉,我不知情,要不,请有司彻查!”
更始帝笑了,不置可否,有司?谁敢查你秦副相!
钱,是骡马《张记》的镖行收的,送到东京的陶朱氏据点!
小主,
跟秦副相有关系?仅凭口供,是板不倒秦柏的。
除非,是陶朱氏的大掌柜出面指证秦副相!
怼上陶朱氏,更始帝更升起浓浓的无力感,不能对陶朱氏下狠手!
“内相,枢密院监察天下,官镖丢失的事,可有定论?”
童鞭欠身,声如宏钟:
“诸府的官镖,是同一天遇劫,概莫例外!”
更始帝心中一凛,终于认清一件事,朱氏不是软柿子,莫逼之。
秦柏轻咳、细语,更始帝不得不收敛心神,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
“坊间传闻,朱氏离洛阳,天下乱世启!今日一见,朱氏不简单!”
更始帝笑了,眼里满是讥讽之意:
“副相大人,你可有实锤的证据?朱氏不会自己劫自己吧?”
更始帝戏耍秦柏,是偷换了概念,将中州两案混为一谈。
更始帝手里握着洛阳官员的口供,秦副相一句“我不知情”完美搪塞,而朱氏乃老牌的武者世家,岂容你空口白牙污蔑?
说实在的,更始帝宁愿得罪秦柏,也不愿跟朱氏撕破脸。
秦柏的势,源自新朝,更始帝一言可灭之。
朱氏则不然,徒子、徒孙、狐朋狗党遍布天下,是实打实的实力。
秦柏的执着,不是一般人可比拟,又有了新论:
“洛阳官镖失劫,手段干净利落、滴水不漏,非正规精锐军队根本无法达成,牧氏屯驻洛水,足有两万精兵,是牧羊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