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简易皮甲的青年,喝着紫色的葡萄美酒,远眺如花美境。
蓦然,桌上的风螺颤了颤,脆脆的声音悲愤:
“国贼负义,勿投罗网!大帅,为我报仇!”
青年呆住,眼泪忍不住流下,千数的兄弟,盼来的是刀锋割喉。
肃宁大营早被黄沙淹没,鸟十一怕朝庭的人找不到自己,故留下千数的军士驻守,半年一换,已持续了两年,却换来如此结果。
碧眼汉子喜动颜色,快语道:
“何方蟊贼,敢捋大帅的虎须,不想活了?”
抓起桌上的风螺,青年大吼道:
“围堵来犯的贼子,放走一人,提头来见!”
青年的脸上疤痕跳跃,碧眼汉子瞧得心惊肉跳,太瘆人了。
两万骑,一骑五乘,长途奔袭。
一万是鸟十一的直卫,一万楼兰王的亲卫,疾袭五百里外的目标。
黎明前的黑暗,是第一缕晨曦射来的前奏,两万骑悄然掩至。
彻夜不眠!
林太尉与王使的意见不统一,谁也说服不了对方,故而僵持。
太尉不舍白跑一趟,欲游走沙漠绿洲以冀有意外收获。
而王使久居深宫,熟知更始帝、秦王的禀性,不愿节外生枝。
蓦然,林太尉心生警兆,顺手抄起一枝铁矛,大吼道:
“敌袭!整队迎敌!”
黑鸦鸦的铁骑骤至,轻车熟路绕过重重障碍,很快到了营区。
“杀!不留活口!”鸟十一挥刀斩飞一颗头颅。
不到一柱香,仓促应战的甲士全数毙命,唯有林氏聚阵顽抗。
百数的掌柜匍匐地上,叩头求饶。
“饶了我吧,我们是行商!”
碧眼汉子的眼睛亮了,忙不迭招呼道:
“儿郎们,身手利索点,甭割坏了衣裳!”
轰然应是,一干胡骑手脚麻溜,将一颗颗人头砍飞,再剥衣裳。
鸟十一冷眼扫过一干林氏子弟,寒声道:
“自裁吧,留一具全尸!”
林太尉仿佛老了一百岁,一番谋画,到头来,终是一场空。
“请看在林氏的面子上,放后辈小子一条生路!”
鸟十一沉默片刻,正容道:
“上柱国对小人有知遇之恩,他存世一日,李某不踏中原一步!”
稍松一口气,林太尉老怀大慰,一条命,算是捡回来了。
鸟十一不屑,眼里涌上了恨意,若不是一干林氏子弟,千数兄弟不至全军覆没,凭一万普通军丁,是杀不赢千数百战之师。
“林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