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走进莜瑙教堂,眼睛顿时被富丽堂皇的雕塑和画作所填满,这里有无数位熟练画师的杰作,主题皆是莜瑙的神迹与传说,显然对这位司掌艺术的神灵情有独钟。
“《琴与笛》……”
李维抬头望向教堂拱顶上的巨幅壁画,画面中央站着一位形象疯癫的吟游诗人,在他脚下横躺着一位浑身浴血的少女,少女容颜绝美,但脸色煞白,肚腹被生生剖开,脏器支离破碎,肋骨与肌腱已化为诗人手中血淋淋的竖琴。
“您和我说过这个故事,先生。”艾蕾点了点头。
“看来你对神话非常了解?甘蒂领的家伙!”缇娜傲然挺起胸膛,如一只跃跃欲试的斗鸡。
“很奇怪,满屋子都是以美惠女神形象临界的莜瑙,为何要在如此显眼的地方刻画祂疯狂的一面?”
李维磨砂下巴,若有所思,“莫非创作它的大师是想提醒我们,万事万物皆有黑白两面,不可以貌取人吗?”
“天啊,你简直像见习学士一样叽叽歪歪!”缇娜嗤笑,不客气地摇了摇头,“很简单,客人。就像恐怖故事里必须有担惊受怕的美女,创作它的大师只想满足男性的猎奇口味罢了!如果按黄金比例来看,处于画面最显眼位置的是少女赤裸的尸身,而非疯癫的神灵,画家想强调什么,不言而喻。”
啊……这家伙,是受过什么刺激吗?
“你想知道诅咒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缇娜收起笑容,端来两杯橘汁,她将一杯递给艾蕾,随后将另一杯大口饮尽,有些挑衅地望向李维,“它是一种怪病,并非自然生成,而是由邪恶奥术缔造,被诅咒的人会日渐崩坏,从灵魂到肉体全部腐朽,直到彻底失去生命。”
“大多数诅咒是可以逆转的……”
“这个不可以!”缇娜打断艾蕾的发言,“自从女王陛下上位,也是菲雅大人担任小公爵监护人以来,诅咒就在胡佛领出现,并且在半年内夺走了九位贵族的性命。”
“值得一提的是,”缇娜垂下眼帘,神色黯淡,“这些被咒死的贵族都是菲雅大人的政敌。”
“所以胡佛爵士挑动贵族们的情绪,把嫌疑指向菲雅夫人,造成了如今剑拔弩张的气氛?”李维问道。
“不止如此,就连小公爵也被他说动了,要求菲雅大人自证清白。”缇娜咬牙切齿,“菲雅大人根本不会奥术,却总因此被指控,真是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