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尊竖目享金轿,汉公横眉卧翠车。
似吾冲锋替死卒,盔不敝体草鞋破。
弹尽粮绝捷心寥,兵亏人瘦饱驹少。
灰心冷意飞雁泣,折戟沉沙征夫老。
摸爬滚打十七载,少年穷困志气刚。
荣满勋堆归故里,惟余断壁残垣墙。
妻离子散情结断,月照冰心野茫茫。
七尺男儿痴泪落,万夫所指新侍郎。
再逾三月吴军盘,势如破竹闯龙潭。
其辖境内黎生乐,不似殍民难饱餐。
昔时陶潜解我意,久在樊笼欲自然。
各人各有各自志,怎敢强加师横蛮?
父母曾教感恩心,回军感天不感地。
仰望铁窗梧桐叶,可拟旧时芭蕉意?
朽木不折非难雕,孺子谁言不可教!
因材施教探所长,循循善诱真师道。
阴狱冷饭供不足,凶官乱棒驱人出。
心陷五柳桃花源,身入梁甫乱石图。
茕茕孑立乞食客,形影相吊无亲故。
五行三界化虚朔,秦皇汉武徒作古。
歌而徘徊舞影孤,劝君莫回我旧路。
当效如来飘然去,秋月春风等闲度!”
一篇狗屁不通的长诗念罢,李凡竟然落泪。
他落泪的原因,与刘放大同小异——在诗的最后,李凡听到了“秋月”两个字。
最让他心痛的两个字。
李凡左右摇晃着走了。
酒桌上还剩下两个人。
刘思霖看向刘放:“你也有心事。”
刘放喝光最后一杯酒:“没人没有心事。”
刘思霖道:“我说的心事,特指让人痛苦的那种。”
刘放道:“世上还有不痛苦的人?”
刘思霖道:“有,也没有。”
他坐了很久,又对刘放道:“你实在难受的话,不妨去听一听琴。”
刘放问:“你怎么不去?”
刘思霖落寞:“因为她的琴不是弹给我听的。”
刘放动容:“她是谁?你是谁?”
刘思霖答非所问:“我说过了,我姓刘。”
他转身离开。
刘放默念:“你姓刘,我也姓刘呀。”
弹琴的人就在隔壁。
这是一曲对不上韵律的水调歌头。
“花灯点新火,彩装缀玉桥。却逃错筹独饮,冷眼看春宵。谁念万间宫阙,落得白净苍茫,空余投林鸟。众醒唯我醉,偶见佳人俏。
残月眉,清波目,细柳腰。生哀死苦,俗心断尽红尘抛。空谈悲欢荣辱,漫论浮沉兴亡,梦了知多少?何不拥伊寐,忘语嫣然笑。”
刘放愣愣地注视着昏灯下的琴女,她和林或雪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美。后者脱俗,前者入世。
他对林或雪的执着,也已随着几杯薄酒烟消云散。
曲终人留,琴女靠了过来。
她伏身问:“听了我的琴,你怎么还闷闷不乐?”
刘放老老实实地承认:“我……我有点儿想哭。”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刘放今天已经哭得够多了。所以,他只是想哭,而没真的哭。
琴女笑吟吟地道:“听了我的名字,你就不想哭了。”
“我叫伏夭。”
伏夭拉过刘放的手,用细长的食指在他的手心写了一个“伏”字和一个“夭”字。
刘放道:“你真姓伏?哪有人姓这个?”
伏夭反问:“你叫什么名字?”
刘放道:“刘放。刘放的刘,刘放的放。”他颠三倒四地说了一句废话。
伏夭道:“文刀刘,对不对?”
刘放点头。
伏夭又道:“放屁的放,是不是?”她长得漂亮,讲起粗话来却一点儿不客气。
刘放努力找补:“也可以说是放松的放。”
伏夭道:“哼,不是一个字吗?刘放,流放,好难听的名字。你妈妈叫什么?”
刘放道:”我没有妈妈,也没有爸爸,只有师父。”他的鼻尖又酸了。
伏夭接着追问:“你师父姓什么?”
刘放如实作答:“姓包。”
伏夭拍手笑道:“你骗人,我可没从听过姓包的人。”
刘放气不过:“这有什么怪的?你没见过而已。”
伏夭作了个可爱的鬼脸:“哼,你原来知道这个道理呀。”
刘放脸红,伏夭用他自己的话把他给驳倒了。
伏夭满意地坐在他对案,甜甜地笑:“你现在还想不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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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放据理力争:“你净跟我扯皮,我还哪来的心思哭?”
伏夭又道:“我打赌,听了我的第二个名字,你就更不想哭了。”
刘放好奇:“你有两个名字?”
伏夭道:“你不让么?”
刘放只好沉默。
“我的第二个名字是大和。”
望着眼前风情无限的女子,刘放的声音微颤:“巧了,我有个朋友也叫大和。”
伏夭欲嗔似媚:“你可真是个大傻瓜。”
刘放按耐住心底的激动,下意识里如往常一样打起了太极:“我以前常听人叫我笨蛋,却很少听过人叫我傻瓜。”
伏夭点了点他的脑袋:“那有什么区别?”
刘放道:“笨蛋是蛋,傻瓜是瓜。”
伏夭皱皱鼻子:“什么?”
刘放一脸认真的表情:“蛋能孵出小鸡,瓜却不能。”
伏夭语塞,吃吃地笑:“有时我真分不清,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她就连无可奈何的样子都这么好看。
刘放也笑了:“我太笨了,不懂伏姑娘的意思。”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懂装不懂。
伏夭的声线温情而羞涩:“伏夭就是大和,大和就是伏夭,我就是黄三姐乐队里的大和呀。”
刘放结结巴巴地道:“这……哪怕是再聪明的人也看不出来的。”
伏夭轻叹一声:“唉,为什么,为什么我就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