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露在等。
她已经等了三年,不差这一会儿。
终于,严有方下定了决心,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了珍藏已久的物事——一枝来自北洲的红玫瑰。正是余露刚才的态度,让严有方对送花这件事十分忐忑。
看着心爱的男人那局促的神情,余露强忍住笑,接过带刺的花枝,细嗅花香,点头道:“还可以。”
严有方欣喜道:“还可以?”
余露晃晃脑袋,重复道:“还可以。”
严有方高兴地几乎要跳起来,余露也甜甜地笑。
几年来,他们从初次相识再到同生共死,一起经历过的大事小事数不胜数,二人的关系距离所谓的“伴侣”恐怕也只差那至关重要的临门一脚。关于这一点,他俩心照不宣。
于是,在这浪漫的一夜,严有方便在余露的主导下做了本该由久别重逢的叶辉夫妇做、却因柳叶吵着要看月亮而没做的事。
虽然双方都没有过实际的经验,可充沛的精力和体贴的包容显然完美地填补了技术上的空白,结束后的欢愉更是让两人回味无穷。
余露想补充一些水分,至少要与适才流失的分量相当。
“喂,胳膊抬起来,压着我的头发了。”
“你先把腿松开,再把脚挪走。”
“不松,谁让你手乱摸?这下让你好好摸个够!”
“我当时不摸,怎么能扶得住……”
“住嘴!我压根没想让你扶。”
“哼,不扶的话,应该已经断了吧。”
“你堂堂炼丹后期之躯,哪能说断就断?我不信。”
“你也是‘堂堂炼丹后期之躯’,还怕我压你头发……哎呦!”
纠缠了一会儿,余露翻下床来,倒了一小杯清酒,边喝边问道:“那朵花挺香的,叫什么名字?”
借着月色,严有方看到了她起身时扭动的腰肢,冷不丁打了个哆嗦,回道:“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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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露望向窗边:“我还没见过插在水里就能活的花呢。”
严有方把手垫在脑后,扭动着脚趾:“我也不晓得,看别人都这么弄的,想来也活不太久吧。”
“那可不行。”余露把玫瑰从玉瓶中抽出来,抖了抖上面的水珠。
她把玫瑰花瓣一片片摘了下来,做成了香囊。从那以后,严有方的腰间便多了一包余露亲手制作的礼物。
一个女人如何对待男人送她的花,就在某种程度上代表了她如何对待自己与男人的感情。
装模作样地闻一闻,然后随手偷偷丢掉——这是短暂的激情。
细心呵护,直到花谢——这是长久的爱情。
把花儿做成香囊,回送给男人——这是永恒的亲情。
当然,爱情与亲情并无高低之分,前者热烈,后者悠长。也许,保留着爱情的亲情,再带上一点点激情的火花,这才是一对男女间最理想的情感。
此时的叶辉与柳伊思,不正是如此?小别胜新婚,而生死离别后的再会,又能用怎么样的语言形容呢?
柳伊思眼前望着的是蹦蹦跳跳的柳叶,身边牵手的是朝思暮想的叶辉,回想先前种种,当真像活在梦里一样。
十指相扣,最惹情思。叶辉感受着柳伊思的体温,柔声道:“伊思。”
柳伊思回眸微笑:“师弟。”
这已是二人今天第六次面对面的呼唤,只可惜这对男女没能借机实现第四次亲吻——柳叶那双古灵精怪的大眼睛正偷偷瞅着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