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昭道:“我也说不清,那个男人带给观主的究竟是幸福多,还是痛苦多。”
刘放道:“我对这方面一窍不通。”
唐昭道:“你至少对剑法有些许了解。”
刘放道:“那个男人也会使剑?”
唐昭道:“若说他不会使剑,那天底下就没人会用剑了。”
刘放道:“剑修的历史,我了解得不多。”
唐昭道:“剑修最鼎盛的时候,也正是观主的剑法与修为达到巅峰的时候。她彼时的境界,早已远超大成后期的层次,是修真界顶端中的顶端,举世无双的强者。”
刘放道:“大成后期,我是连想都没想过。”
唐昭道:“可观主在那个男人手下连半招都走不过。”
刘放道:“他是谁?”
唐昭道:“古金宗七代宗主,骆青。”
刘放道:“听起来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唐昭道:“他不是人物……他是人上的人,他是仙中的仙,他是神外的神。”
刘放道:“这样一个人,我怎么没在课本上读过?修真界史这门课,我也偶尔能及格。”
唐昭道:“这却和我要讲的故事无关。”
刘放道:“嗯。”
唐昭道:“但骆青千好万好,观主也不该痴情于他,更不该和他结为道侣。”
刘放道:“为什么?”
唐昭道:“因为一个剑修和一个使剑的人相恋,就不可避免地要讨论剑法。”
刘放道:“有道理。”
唐昭道:“而骆青的剑法,路数与观主完全不同。据说,那部惊天动地、气贯三界的‘神风剑法’一开始就全无剑招,一些基本的剑式反而是为了方便后人修习才刻意加上的。”
刘放道:“剑法不同,不代表两人就是敌人。”
唐昭道:“你不懂女人的心,我也不懂。观主为了骆青,竟自愿放弃了自己苦苦追求的剑意。”
刘放道:“我连女孩儿的心都搞不懂,又哪能弄懂女人的心?”
唐昭道:“但我觉得原因绝不止这一个。”
刘放道:“唐道长还有其他想法?”
唐昭道:“观主如此,我想更多是因为发现骆青的剑法造诣远超于自己……她向来就是个要强的人,否则也不会强行踏上登仙桥。”
刘放道:“要强的人,我从来不敢接近,只怕自己无故犯蠢,惹恼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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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昭道:“观主再要强,也拗不过天意,终于留下了三个遗憾。”
刘放道:“没想到强如无为观主,也会有遗憾。”
唐昭道:“遗憾本就是人之常情。”
刘放道:“没完成无为剑法,这是一个遗憾,另两个呢?”
唐昭道:“观主没能飞升成功,观主也没能如愿与骆青厮守一生。”
刘放道:“这实在是两个大大的遗憾。”
唐昭道:“你还知道飞升是什么?”
刘放道:“我不知道,但这件事和第二件事并列放在一起,那一定是遗憾中的遗憾了。”
唐昭道:“骆青后来的妻子,是一个叫张落英的女子。”
刘放道:“无为观主的名字有英气,而她的名字里直接带上‘英’字了。”
唐昭道:“若说骆青是人上的人、仙中的仙、神外的神,那她便是人上的仙,仙中的神,神外的天。世上哪个女子和她相比,都难免要黯然失色。”
刘放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好,干嘛非要和她比?”
唐昭道:“你这话说的不错。但观主执意飞升,想来也不是和别人比,而是和自己比。”
刘放道:“和自己比,那就永远都不会输。”
唐昭道:“观主确实没完全失败,可那也跟你这说法没有半点儿关系。她从登仙桥上陨落之后,仗着绝世无双的大神通,临死前施展逆天秘法转灵之术,将自己的灵魂、修为与因果分封给三个婴儿,以求来日卷土重来。”
刘放道:“人死了那就是死了,何必要苦求复生?看来就算是无为观主,也有难得糊涂的时候。”
唐昭道:“无忧无虑地糊涂一生,难道不好吗?”
刘放道:“那固然是极好的。可若精明一世,糊涂一时,那便糟糕至极。”
唐昭道:“你懂的东西不少。”
刘放道:“我懂一样东西,可能连唐道长也不知道。”
唐昭道:“愿闻其详。”
刘放道:“我两个月前才发现,坐在瀑布下修炼,比从瀑布顶上跳下来的效率高得多。”
唐昭道:“我确实不知道还有跳瀑布这种修行法子,可我也刚懂了一样东西。”
刘放道:“唐道长的感悟,肯定比我的要高深莫测。”
唐昭道:“我懂了一件事,那就是不要轻易和你讲故事。否则,哪怕是一个很短的故事,都要讲到天黑才能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