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也没有多少器修,还正好碰上了,真像是刻意安排。”李凡稍稍走神,待火势更大,这才反应过来,奇道:“器修不钻研技法,却以火作战,挺有意思。”
但无论对手纵火驭尺,在李凡眼中均是一视同仁。他拔剑踏上,神风剑法如意运转,顷刻间便点出那人的三点破绽。
尺法笨重,不是长剑对手,那人被李凡身法戏耍,却不轻浮,稳扎稳打,聚火护身,挥舞重尺以“旋风斩”之势向李凡逼近。
李凡见状笑道:“龟壳么?那也得有出气孔。”
他向左轻轻沉肩,剑则向右路攻去,一个简单的假动作却在瞬息万变的斗法间将那人骗得晕头转向,护体火盾的薄弱处则被李凡古铜长剑生生撕开一道口子。
眼见破防,李凡乘胜追击,鼓风起身,大踏步上前,快剑直刺对手肋间,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火借风势,烧得更旺,但方向却是倒戈而行,本来御火的灵力被李凡的刚猛剑力生生取代。
那人被逼急了眼,喝骂道:“这是炼丹?”又祭法宝,乃是一面玉边铜镜。
大凡修士斗法,往往涉及各类法宝,其中的复杂变化,总会使得原本明朗的战斗变得扑朔迷离。
李凡较为特殊,他不喜欢借助外物,唯独信奉手中长剑,是以吃了不少亏。当时侯轩以红坛将他封印,险些杀之,李凡就此对法宝格外上心。
看到对方残酷一笑,李凡晓得此镜不凡,暴起出剑,狂风加持下神风步的速度早已突破炼丹修士的极限,甚至连些许残影都捕捉不到。
秦子荣早就注意到二人的对战,但他只瞥了一眼,又懒洋洋地与胡志邦闲聊,似乎并不在意。倒是戴戏在章华的委托下,对这位实力惊人的剑修留了个心眼。
“砰朗”一响,铜镜应声而碎,那人的笑容还没消失,鼻尖便已搭上李凡的剑刃,下意识举起双手,投降认输。
李凡肉身经黑魔雷淬炼,足以承受这雷霆般的神速,若论寻常修士,非经脉立裂、骨骼崩碎不可。
自始至终,李凡仅出六剑,更是未用一件法宝,二人的差距显而易见。
见李凡缓缓收剑,那人松了口气,伸手示好道:“道友好功夫,我叫晏兆伟,西南洲人氏,随家族来此历练。秦老与家父结交多载,今年特请我来此小试牛刀……未曾想东海修士竟如此强大,却是小弟疏忽了。”
李凡与之握手,又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火尺相合,器法双修,那可是极难的道路。假以时日,晏道友必能出人头地。”
一阵寒暄完毕,李凡准备下台,他回眸一看,恰好与戴戏微微眯起的眼睛对视在一起。
两人的目光仅仅交接了一瞬,李凡心里却考虑了很多,他再度想起了当时段鸿高傲而贪婪的眼神,咕哝道:“车到山前必有路。”
胡志邦看过全场,随口夸赞李凡几句,只听秦子荣抚须笑道:“胡将军久居大成,难道忘了曾经炼丹的时日?你若再找出一个能刺出刚才一剑的炼丹后辈,我便去开了那坛老酒。”
胡志邦闻言一愣,细细思索几息,这才回过味来,郑重地望了秦子荣一眼,问道:“他靠什么施出的风术?与之剑法如此契合,确是罕见。”
秦子荣耸耸肩,没有正面回答胡志邦的问题,而是转头看向若有所失的戴戏,话里有话地问道:“戴掌教,古神宫现在还杀剑修么?不管怎样,至少现在还请你坐好。这大会上别随意动手,给在下留个面子。”
戴戏受了东海第一高手的调侃,只得尴尬地应道:“秦老哪里的话,古神宫从未杀过剑修,您一定是有些误会。我观此子,剑走偏锋,灵力强横,是个人才……对了秦老,我突然想起府中有一份亟待处理的重要文件,恐怕得失陪片刻,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