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渡鸟归巢,密林之中,沼泽之上,两人死斗,高下已分。
舒予被李凡打倒在地,望着不远处自己被击落的佩剑,面露震惊。
回想刚才,对方每一招都无法探明剑路,而其身法更加诡异,实在不知如何抵挡。
李凡踢飞舒予之剑,靠近两步,看着对方,思索自己下一步该如何行事,以求不取其性命便可圆满解决这桩麻烦。
舒予心知自己使用寻常战术已经无法匹敌李凡,观察地形情况,暗中惨笑道:“天助我也,天亡我也!果然最后一招总会派上用场,不可侥幸。”
二人继续对峙,忽然万籁俱寂,仿佛空间静止一般。
李凡心知诡异,想要先撤一步,却听舒予骄傲悲烈说道:“一鸣剑法,为何其名?权因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我少时随兄负剑入宗,情深意切,共赴生死,想来已有六年矣。他既身死,我须独活?”突然抬手,催动绝杀法印,剑振成音,声似悲号,滔天杀意悄然弥散。
原来一鸣剑法,真意实为悲鸣,使剑者在绝无可能生还之绝境,催动佩剑于身外回收,一并贯穿敌人与自己肉身,同归于尽。
这一剑法创始前辈、舒予祖先正是在死前记下感悟得到的最后一招,潇洒离去。
没有真正的向死之志,绝不可能使出此终极剑式。
李凡踏入修真旅途不过几月,一路顺风顺水,未曾遭遇大坎坷,从未有过如此危险感觉,在舒予恐怖杀意笼罩下竟无法挪动脚步,却见一道剑光闪过,两人双双倒地。
张空回归古今宗群山,先去找自己心腹议事,并作吩咐,散布传言;安排妥当后,又去找谢湘林报告,传音道:“师兄,我已经做了些手脚,定能蛊乱岳嵩道心。”
谢湘林摇头笑道:“此等不齿行径,我却是想不到。咱们任务紧急,即刻出发。听说还有其他宗门弟子不知如何得到消息、已经动身。”
二人对视点头,踏剑向西而去,开始跋涉之旅。
一日之后,岳嵩皱眉坐于堂中,显然已经听说心腹探听到的传言,叹气道:“事关芳曦,我不得不去一趟。”
原来,张空早已想好谣言内容,乃是陈芳曦听闻岳嵩出关,非但没有心动兴奋,反而冷面以对,碎玉明志,与其断绝关系。
陈芳曦胸前玉坠本是二人昔日定情信物,常人不知其中含义,岳嵩听过传言竟然涉及此事,心里又相信了三分,真是悲痛欲绝,被封印的情感也逐渐敏感起来。
回想起自己与陈芳曦的点滴往事,岳嵩恨不得当即来到她的面前。
炼丹修士虽然已经可以踏空而行,但还是有些勉强,不如御剑疾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