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一月之期已到,李凡带着玉佩与宗师,前来与刘铁匠告别,这是李凡唯一想要也是唯一能够告别的亲人。
刘铁匠自幼漂泊,孤苦伶仃,人过中年才安身与李凡相识,虽然明白天下没有不散宴席的道理,但此刻竟也说不出话来,粗犷的脸上多出了几分细腻的神情,眼中的一滴浊泪终究还是没有落下。
相较之下,李凡少年心性,少经悲欢离合,自然无感,只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两人情比父子,这一番离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来到广场,李凡捏碎玉佩,突然伤感,默默不言。宗师则在一旁感慨道:“修士寿险,超凡人数倍,茫茫岁月,沧海桑田,这种事你以后只会遇到更多。”
李凡问道:“宗师大哥,你既为剑灵,想必更有体悟。”
宗师沉吟,怅然道:“或许吧,或许我根本没有你们的多愁善感。”
不多时,李凡忽感周边空间一阵扭曲,林磊长老却已不知何时驾到,依然身着那件厚重的墨绿色长袍,显得颇为神秘。
李凡拜过,林磊点头挥袖,召唤出一把宽剑。
“这是飞剑,站在上面,我们即刻出发。”李凡依言站定,却听林磊掐诀御剑,二人消失在原地。
李凡大感新鲜,四处张望,只感觉周边景色应接不暇,实在有“清风留不住,剑飞万重山”之感。而过了一会儿,所见情景又放缓模糊起来,如梦如幻。
林磊眯眼道:“快到极致,便是极慢,你日后需要领会这否极泰来的修行真理,否则难成大道。”
李凡此时自然不懂,又怕从飞剑上不慎坠落,乖乖站定不敢说话。倒是林磊再度开口:“不错的剑。”
听长老夸赞,李凡低头看向手中的宗师,由于事先存于粗皮剑鞘之中,其貌不扬,甚至有些简陋。
他一边应和,一边暗道:“但愿长老不要发现这把剑的秘密,否则不知会有什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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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凡虽小,但也已经明白怀璧其罪的处世之道。
“路途遥远,我与你讲讲修士常识。你可知世界有多大?天涯海角究竟有多远?”
李凡恭敬向往道:“弟子本在青渠村,上有鹈鹕镇,再上有南恒国……嗯,南恒国属西南洲,另有数座大陆,天外似乎亦有传说之事,弟子却不知。至于天涯海角,想必无穷无尽。”
“不错。我们众修士所处世界,乃是三块陆地组成,三地各有文明,辖制不同,风土相异,修士风格也是大相径庭。纵我元婴修为,想要横跨其中任何一块大陆,也需要数日时间。抛开陆地不谈,海洋中更有诸多隐秘,比之大陆只少不多,更不用提那虚无缥缈的天外之事了。总而言之,天大地大,若终生困于一村之中,岂不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