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卿与之三哥九桦珍还未及姚阳,一路上的场面从漏风的小窗中便窥得浩荡的惨烈。
二人一直没有说话,耳旁呼啸而过的风都在诉说着挨揍的可悲。一个将军,一个爱憎分明的昔日“恶人”,将这丝丝缕缕的怨恨都悉数存于眼中。
当然,拳头和那身子武功也难以安稳。
九桦珍这一年来首次陷入焦灼的思维状态。这人不言不语,更是低着头,像极了被人脚踩着脑袋不能动弹的猛兽。
这一幕,刘元卿看在眼里,有些打算也慢慢地明了了。
“前方是梵录亭,再过去是一座古寺。”
刘元卿酝酿了很久,才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古寺?是已经废弃了吧。”
九桦珍抬起头,掀开帘子,一抹夕阳正好打在不远处古寺建筑的宝顶上。要是平常时,看着还真有一些韵味,有那么些历史积淀的浓烈色彩。只不过今日看来,除了恰当,便没了别的。
“再多的纷扰都与它无关,怎么能说是废弃?王者所求的是城池和百姓安康,蛮者所求的是霸业。只有一样东西是相通的……”
刘元卿说着弯腰走下马车。
“元卿有何高见?”
九桦珍并没有因为对话的内容而提升几分热情,淡淡地回了一句,也坐起身跟着下了马车。
“三哥,你瞧这青苔丛生的亭子像是什么朝代?”
刘元卿指着梵录亭问到。
“看不出,应该不止前朝了。”
“后头的古寺也有些年头了。”
“看上去是。”
“若是你说的废弃,恐怕早就塌了。”
刘元卿挥了衣袖,拂去石凳上的枯枝叶和灰尘,缓缓地坐了下来。
他拿出一只精致的短箫,开始享受地吹奏。
“你这衣袖都装了什么?”
“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