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总是在想要隐藏的时候,越发澎湃,想要显现的时候,却挤不出一滴。
九舟苦苦地咧嘴,拿起酒壶自顾自喝着。
不同的境遇,让有些人离得很近却又相距甚远。
“我跟你说个故事,你要听吗?”九舟抿了抿嘴唇,问到。
九桦珍低声回答:“嗯。”
“猫头鹰小时候家里穷,他父亲被一只有钱的母鹰看上,就把他母亲休了,挪到母鹰的窝里。那时猫头鹰年幼不识人,整日在窝边讨那只母鹰的欢心,叫她’母亲’。后来,他长大了,才得知生母已被害死。不多久,猫头鹰的父亲也死了。他被赶了出来,窝和食物都是毛还没长长的小鹰雏的。你觉得猫头鹰该怎么办呢?”
九舟边说边感觉这个故事编得还不错。
九桦珍撇头看了一眼九舟,问道:“听上去像是你的故事?”
九舟听完,立刻抑制不住地咳嗽了几声,答道:“我怎么也是雄鹰,怎么会是猫头鹰呢!”
“我若是他,拼了命也要找出害死母亲的真凶!”九桦珍眼神中一束光掠过,悲痛稍许减了一些。
“既然如此,花满楼已仙去,杀害他父母的凶手,将军不想替他解决了吗?”九舟顺势而抛出云梯。
“是,你说得对,我答应过他。他此生最大的恨就是父母离世,抛下了他。我这就。”九桦珍起身,脚下重心未稳,跌跌撞撞地跑进屋,被门槛绊倒在地,瞬间没了动静。
九舟只得抱起他,放在垫着两层垫被的床上,紧接着盖上两层被子,掩好门,走了出来。
他忽然感觉回到了五六岁的时候,这一幕好熟悉。
九桦珍沉浸式的睡眠,足足花了三日。
第四日,日上三竿,这位将军才捧着脑袋,脚下滑溜着出了屋门。
他眯着眼睛,看向亮堂堂的院子,有一种新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