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不知道领头的是谁?”校尉问。
“知道,知道。是一个叫阿都苏力的家伙。就是他把我们领到这边来的。”藩族人回。
……那校尉把得到的消息回报给杨笑后,杨笑道一声:“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便亲自带领五百骑寻路追击而去。
……。
在荒无人烟的茫茫戈壁追了两天后,前方出现了一道道连绵不绝的沙丘。这些或大或小、或高或矮的沙丘一直绵延到视线的尽头,仿佛无边无际一般。就在这些沙丘上,有一片小黑点正在缓慢的移动着。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那些小黑点竟然都是一个个的人。正是杨笑要寻找的阿都苏力所率部众。
又追了大半天的功夫,终于接住了阿都苏力等人。
“谁是阿都苏力?”杨笑在马上喝问道。
人群中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上前一步将族人护在身后,对着杨笑一拍胸口说道:“我就是阿都苏力。有什么事都冲我来,不要为难我的族人们。”
杨笑道:“好,是条汉子,放下兵器,本将军不为难你们。”
阿都苏力把手里的刀慢慢的放在沙子上:“希望你说话算话。”
杨笑冷哼一声:“你们没得选择。”
待所有藩族人都放下武器后,杨笑翻身下马走上前去,一把将阿都苏力从地上揪了起来,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逼问道:“说,望山城的事是谁干的?”
没想到那阿都苏力倒是还有几分骨气,只见他梗着脖子回道:“我就知道这件事迟早会有人问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这位将军,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我要说不是我们干的你信吗?”
他身后的族人这时也叫道。:“对,不是我们干的……我们没有杀过一个人……我们还救了一个人……对,就是那个给我们挑水做饭的人……。”
杨笑道:“是不是你干的你都逃脱不了干系。我问的是谁是主使之人。”
不等阿都苏力回答,他身后的族人们就又叫嚷道:“这位大人真不是我们干的……对,我们没杀人,我们还救了一个人……都是特玛部落的人干的,跟我们没关系……。”
阿都苏力耸耸肩:“你都听到了。”
“特玛部落?”杨晓问道。:“特玛哈诺吗?”
“确切的说,是他的父亲。特玛真镶。”阿都苏力回道:“而我们……确实没杀人,而且还救了一个人。”
这是,一名西梁骑卒嘲讽道:“嗯,说的你们这帮疯狗们好像不全是猪狗不如的畜生似的。”
藩族人立刻回道:“我们没有杀人……那都是特玛部落的人干的……他们都是一群魔鬼……我们跟他们不一样。”
那名西梁骑卒也立刻回道:“在望山城里没杀人,在别处总杀了吧?”
这一下藩族人全都不说话了。或许他们真的没有在望山城里杀人,但两军交战的战场上,又有几个人的手上没有沾血呢?
杨笑冷笑道:“怎么,一个个全都哑巴了?我告诉你们,从你们踏上我西梁土地的那一刻,你们就该想到会有今天。全部带走!”
……。
冬天的夜晚总是来的那么快。杨笑等人押着俘虏们往回走了没多大一会儿天就黑了下来。失去了阳光的温暖,沙漠里的气温很快就冷了下来。好在天黑前大家已经收集了一些枯草和干柴,只是在这寸草难生的沙漠里能够用来烧火的柴草实在是少的可怜,大家收集来的柴草也只够把随身携带的干粮热了一下后就烧完了。
趁着将士们生火热饭的时间,杨笑从阿都苏力和他族人的口中得知了望山城惨案的大致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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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特玛哈诺在贡州城外被杨笑打败后,便一路逃到了望山城,第二天就在望山城里伤重而亡了。特玛哈诺的父亲特妈真镶,为了给儿子报仇便要点起大军迎战杨笑。但接下来杨笑连破数城的战绩让特妈真镶意识到这支西梁军可不是一般的西梁军,自己很可能不是其对手。眼看为儿子报仇无望,自己的退路也有可能不保,特妈真镶就把怒火发泄到了望山府无辜百姓头的上。而阿都苏力及他的族人因为比较排斥打仗,所以自从来到西梁后,就一直都在打酱油混日子,直到受命运输物资来到望山城,不想恰巧碰上特玛真镶下令屠城。他们觉得这么做实在是太残忍了,不愿意执行特玛真镶的命令,可又不敢公然抗命,于是就偷偷的溜出望山城当了逃兵。出城前还把一个为他们做杂役的西梁人藏进了菜窖,并叮嘱他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去。
“……我们因为都做了逃兵,害怕回到部落后会受到惩罚,更害怕会落到你们的手里,所以就想要往北走,在狄戎族的草原上从此隐姓埋名,也好过一段安稳日子。没想到最后还是落在了你们的手里。”
杨笑疑惑道:“去狄戎族的草原?你们就不怕狄戎族人会把你们抓起来送回去吗?”
阿都苏力回答道:“只要我们低调一点,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再说了,草原那么大,哪会那么巧就碰到认识我们的人?”
“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那你们是怎么到了沙漠里面的?”杨笑问。
阿都苏力梗着脖子:“我们……我们……。”他叫了几声后,又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说道:“我们走错路了。”
杨笑故意问道:“走错路了,又不敢往回走,还跟别的族人闹了矛盾,就硬着头皮走到了这儿?”
阿都苏力垂头丧气,没好气的回了一声:“对。”
简单的了解后,晚饭也热好了。
行军打仗在外,风餐露宿,吃苦受罪自然是少不了的,所谓的晚饭,只不过是把水烧热后,将随身携带的炒面丢几把和进去,再啃一块干粮罢了。有时候能就上几口腌菜已算是改善一顿了,至于肉类、新鲜蔬菜什么的,那就有些奢望了,只怕是一年也碰不到几回。不过好在饭虽然粗陋简单,但是管饱。
沙漠里的一天中温差很大,一昼一夜之间就像身处两个季节般截然不同。冬日里的沙漠尤其明显。白天,在太阳的炙烤下,沙子被晒的热乎乎的,正午前后,都有些想要出汗的感觉。而到了夜里,却是刺骨的冰冷,寒风就像刀子一样把人的脸割的生疼。吃过饭后,大家都在背风的地方挤在一起,好抵御这份寒冷。
夜深后,除了放哨的士卒外,几乎所有的人都已进入了梦乡。
杨笑却有些睡不着觉了。因为修为在身的原因,他并没有感觉到沙漠里的夜有多冷,只是把元气在周身经脉中行走一圈后那份冷意就不见了。他倒在沙子上,枕着双手,看着满天的繁星,脑子里面胡思乱想着。
一会儿想着接下来的仗该怎么打,一会儿又想起了家。想到了姐姐这段时间一定忙坏了,上次见她人都憔悴了一些,倒是纯灵那个小丫头,整天无忧无虑的,还吃胖了一圈……一会儿,又想起了孟云羲。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这些年过得好不好?怎么找了几年就是找不到她呢?按道理说,他爹中了功名,在朝廷的吏部里是要挂名的,应该不难找到才对啊?……一会儿又想到了五公主。从最开始的初次见面,到后来的夫妻恩爱,再到……。想到这里,杨笑就觉得老天爷真是不公,为什么要让身边的至亲一个个的离开自己?接着就又想到了父母,不知道他们在天上能不能看到自己。“爹,娘,您二老在天上看着,我一定会手刃仇人,为二老报仇雪恨的。”想到这儿,就想到了陛下在关内准备的应该差不多了吧?然后就又想到了接下来的仗该怎么打上面来了。
正在杨笑胡思乱想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值夜放哨的士卒正从沙丘上面跑下来。杨笑便坐起来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那士卒单膝跪倒在杨笑面前,回道:“回将军。那边有一道黑色的影子一直通到了天上,不知道是什么。”
“嗯?”杨笑疑惑一声,赶忙爬到沙丘上顺着士卒手指的方向往远处看去。只见天边处一道黑色的影子接天连地,就像一度无边无际的墙壁一般,正缓缓的往这边靠近。
杨笑在沙漠里的经历比较少,他也弄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就对那士卒说道:“你去叫几个对沙漠比较熟悉的人上来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