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时安恍然大悟,这算计的根本,不在百里封禹的虚与委蛇,而在因了解不足,而被叶时安低估的幽冥之力。
百里封禹能与叶时安说那些废话,就是因为他是在转移注意力,使叶时安的戒备点,专注于他这个人本身,而使其忽略飘荡于四面八方的幽冥之力。
这些幽冥之力最大的特性,就是阴暗且不易察觉,而且无孔不入。
“聪明。”百里封禹笑道,“本尊就喜欢看你这,后知后觉的聪明模样。”
百里封禹见过的天骄太多了,但无一例外,他们在事后永远比在事中之时,聪明太多了。
可惜,那却是无济于事的聪明。
而百里封禹最喜欢欣赏的,就是这一幅画面。
“是啊,刚才的那个故事,简直就是破绽百出。”叶时安摇摇头,感叹道,“我早该想到,堂堂震古烁今的幽冥魔尊,岂会被区区一个女人,而崩坏道心呢?”
说着,叶时安抬手,装模作样地鼓起掌来。
同时,叶时安也在捕捉着百里封禹,那虚幻人影上的微表情,判断着他现在的情绪。
“哈哈哈哈,满盘皆输后倒是敏锐起来了。”百里封禹大笑道。
百里封禹察觉到了叶时安的眼神,但却并未放在心上,因为他并不觉得,一个瓮中之鳖还能翻起什么样的大浪。
更多的是,眼前这小子不满罢了,但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毕竟这小子的性命,已经彻底捏在了他百里封禹的手中,能让他的意识保留多久,全看百里封禹的心情了。
百里封禹站起身来,黑气构造而成的虚幻衣袍,轻轻一扬起,继续说道:“这个地方,在数万年前,或许称得上是束缚本尊的监牢。”
“但数万载光阴,如白驹过隙,任凭他楼季浮生的布置,再如何的精妙绝伦,也只能被本尊彻底侵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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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初之时,他们所处的这处虚实之间,是镇压囚禁百里封禹的监牢。
但在幽冥之力不间断地侵蚀之下,早已被百里封禹改变了阵法的核心。
尤其是在三千年前,一旁的火麒麟因作恶多端,被当世的高手投入,更是进一步加速了百里封禹对此地的控制。
其实百里封禹不是没想过夺舍火麒麟,但由于这火属性的兽身,与他的幽冥之力格格不入,是故只能作罢。
所以百里封禹才能悄无声息地彻底控制住,对他提防有加的叶时安。
“不过饶是如此,你也依旧突破不了,最后一步桎梏,不是嘛?”叶时安淡然一笑,反问道。
百里封禹说得比唱得好听,就只顾着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他的确是侵蚀了这个地方,但也绝没有他所言的那般夸张,不然他为何会如此虚弱,又为何非得叶时安的肉身呢?
“呵,是又如何?”百里封禹冷哼一声,目光一凛,盯着叶时安,沉声道,“这不是有你了嘛?”
被叶时安直接戳穿,百里封禹并未有所不悦,相反还有些玩味。
“那么也就是说,晚辈能到这里,绝非是偶然咯?”叶时安见调动百里封禹的情绪成功,继续循循善诱道。
“你倒是看得明白。”百里封禹说道,“正是本尊透过禁锢,以幽冥之力感染了凌云山上的秃驴。”
这虚实之间经过百里封禹不间断地侵蚀,虽仍能禁锢其本尊,不致使外逃,但已然防不住幽冥之力的外溢。
所以凌云山上凌云寺中,那些修为低微的和尚,就成了最初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