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原地,斯杜提亚已经打出了黄色的代表着“此处有重伤员”的信号弹;然后,她所能做的,也就只有抱着赫尔莫尽量不让他被直接冻死了。
雪早已开始飘落,如此的雪夜中,本就冻人的气温越来越低,再加上赫尔莫如此重伤,这里顿时就被一种难言的忧愁氛围吞没。斯杜提亚和安娜贝拉贝拉相视无言,也没心情说话,倒是一边的一个流浪汉主动开口发问:“那个……你们是术师吗?”
“……嗯。”
“你们……在干什么?抓那个凶手吗?”
“……没错。”
“……”
“……越来越冷了啊……”
“……”
对于两位流浪汉的没话找话,两人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目的,因而疑惑地看着他们,那两人也便小心翼翼地开口:“看在我们告诉你们发生了什么的份上,能不能……给我一些钱?天实在太冷了……一先令就够了……更多当然也行……”
“我也是……”
“……”
看着这两个衣衫褴褛而又披头散发的可怜人,鬼使神差间,斯杜提亚想起了以前和维克缇斯一起玩、与赫尔莫在街边遇到乞丐的时候,她想起了他们的眼神——像薄雾般淡淡的怜悯,像永夜般浓重的沉默。
然后,他们会给出一些钱,却并不是常人打发人的将硬币扔下,而是亲自蹲下将纸币放进小罐或者乞讨者的手中。
想着他们的所作所为,再看面前两个在风中有些发抖的人,斯杜提亚内心的恻隐之情被勾动,随即默然地从自己的钱包里拿出了两张十先令纸币,让他们在看清数额之后一下呆滞起来:“这个……”
“明天……买些热食吃吃吧。”
对着两人摇了摇头,斯杜提亚抱着不省人事的赫尔莫,与安娜贝拉一起在他们的感谢声中等着来自座堂的医术师或者医生到来。约莫两分钟后,一道汽车的轰鸣也就由远及近,与两人简单交谈之后就直接把赫尔莫弄上车送进了医院——这也正常,城镇里的术师多样性毕竟比不上大城市,希赫斯教廷也没有足够的神秘特性来培养出大量医术师。对于城市以下行政区划的人来说,有身体问题除了找医生,还真没什么其他方法。
“……”
而随着汽车呼啸而去,雪,慢慢地,越变越大了。
狂风大作、雪花飞扬,不禁让人在想,什么时候会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