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山后峰秋风亭中,两道人影若隐若现。走上前来,旦见坐下一人,年约五十,发髻高挽,银簪斜插,往脸上看,玉面粉腮,依稀可见其年轻时的风姿,身上银灰色的道袍,上有云纹浮于其上,腰间一把拂尘,脚上水袜云鞋,正是莲花门的掌门,灵姬师太;再看站着一人,三千青丝如瀑垂于腰际,面容姣好,柳眉杏眼,玉鼻芳唇,杨柳腰盈盈一握,体态修长,身着淡紫衣裙,好似那月宫嫦娥仙子临下凡尘,此女正是冷月。
“月儿,为师一片苦心你可知道?”灵姬眉目间浮上一丝凝重。
“月儿明白师父苦心,只是我与二师兄张猛只有兄妹之意,毫无半点男女之情,师父硬要月儿嫁他,月儿做不到!”冷月说话间跪倒在灵姬面前。
“张猛生性虽然粗略,但对你满是真情。你嫁与他,哪里不好?”灵姬生气的问道
“月儿知道师兄对我痴情,可人生一世若不能与欢喜之人相伴一生,月儿宁可孤独终老,终生不嫁!”泪水从冷月脸颊落下,灵姬看了心里也是难过,可她知道今日她不能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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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将你从闹市捡来,授你武艺,人多处以师徒相称,人少时我自当你是我女儿。如今莲花门人少势微,我们必须和九幽门多亲多近,方能有足够的时间自我壮大,恰好张猛对你专情,这正是我们与其结好的不二选择,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月儿怎能不知,只是不愿意将自身幸福当作两派交好的筹码,这样对月儿太不公平!”
“你放肆!”灵姬压抑不住心中怒意,脱口而出,随即感觉话语有些重了,便又开口道:“为师半生都在为莲花门拼命,想当初那段雷与尚昆二人垂涎于为师,为了莲花门的壮大,为师不得不沦为他二人的玩物,一步一步熬至今日,如今你再看看,整个九幽门谁敢再轻看于我?人不能只考虑自己,何况猛儿对你用情至深,日后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不,月儿不要!月儿已许身他人,也早已不是完璧之躯了!”此话一出,灵姬顿时大怒,顺手一个巴掌生生打在冷月的脸上。
“你、你、你是要气死为师不成!无论你所言是真是假,都不要与别人说起,包括春兰他们。前些天我已与猛儿的父亲-九幽门大执事张怀德定好时日,下月十六他们便会派人前来迎娶!”灵姬面色生冷的说道。
“不,师父,月儿求你了!月儿不嫁张猛,求你了师父…”冷月泣不成声,抱着灵姬的腿涕泪横流。
“莫要再说,师父也是不得已,你多体谅吧!来人,将冷月禁足在莲花洞中,没有为师允许,任何人不得私自放她出来!”灵姬面色一变,转身大声喝道。
“是,师父!”应声之后,上来三人,分别时大师姐春兰,二师姐夏琳,三师姐秋水。三人将冷月从地上扶起,搀着她向莲花洞走去。望着冷月离去的背影,灵姬心内也是伤心一片。“月儿,师父也是迫不得已,你莫要埋怨为师!”
莲花洞内,冷月坐在石椅之上,俯身痛哭,春兰三人都轮番的抚慰着她,平日里四人自小朝夕相处,甚是融洽,如今看得小师妹这般痛苦,三人的心中也煞是难过,但师命难违,三人对此也是无可奈何,一番劝慰后,便出得洞去,精钢锁将洞门锁上之后,便转身离去了。
连日来,冷月的每日茶饭均由三个师姐轮流送到莲花洞内,除了送茶饭之外,灵姬的本意是他们四姐妹从小便在一起朝夕相处,每日一人借送饭为由多去后山替冷月宽宽心,安慰安慰,毕竟是打小便跟随自己的徒弟,任她一味的伤心灵姬也着实不忍。约有十几天的日子,洞中的冷月面色日渐消瘦,两眼有些红肿,就这样眼泪仍旧在其眼中不停地打转。时近午时,突然洞门被打开了,冷月扭头看去,正是二师姐夏琳前来为她送饭。夏琳将饭盒里的饭菜逐一取出放在冷月面前的石桌之上,她静静的在冷月的面前坐了下来,抬起一只手轻轻的拍着冷月的后背。
“月儿,近来你茶饭不思,整个人都消瘦了很多。听师姐的话,多少吃一口吧!”满眼心疼她的夏琳,此刻也已是满眼泪花,她心疼自己的师妹,可除了安慰,自己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难过。每每想到此处,夏琳心中也是如刀绞一般。
“二师姐,我实在是吃不下去!”冷月说话间气息都有些微弱的感觉了。
“吃不下也得吃几口,不然到时候你的身子坏了,即便有了什么希望也都没用了!”
抬头看着夏琳,又反复思量着她方才的那句话,是啊!身体如果拖垮了,那还如何再去见我的心上之人!到此处,她又想起了往昔与燕成相关的点点滴滴,烟柳镇初见、武会争雄、针锋相对再到情初定共破幻境…不觉间内心升起了一丝丝的暖意,久日不见的笑意也逐渐浮上脸颊。
“月儿,你怎么了?”夏琳看到了这些变化,不禁担心的询问道。
“我,我没事!”从失神之中被唤醒的冷月,拿起眼前的碗筷,努力的吃了起来。
“这就对了,只有吃好了身体才能好,才有希望…”夏琳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她看着正在狼吞虎咽的月儿,时不时因为吃得太急而被噎到,急忙将水递了过去:“你慢点吃,不着急。”话刚说完,一道灵光在夏琳的脑海之中涌现,反复琢磨之后,她对着刚刚吃完饭菜的冷月问道:“月儿,你告诉师姐,你已有中意的人这件事,是真是假?”
“是真的!”看着夏琳,冷月平静的说道
“你且附耳过来!”夏琳说完之后,便在俯身而来的冷月耳边嘀嘀咕咕一阵之后,冷月满脸兴奋之色,随即一想又有不妥:“倘若如此,日后师父知道实情岂不牵连师姐!不可不可…”言罢失望之色难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