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六小子被阿揭打得鬼哭狼嚎。
他们试图到“药尘医药铺”装惨,以获得救援。
但阿揭这少年丝毫不以为意。
他一声不吭,继续拳拳到肉。
这小子打人,就如同在数一颗树上有多少朵花。
他打人打得很认真。
他打人打得很尽心。
“必须痛入心扉,同时又不致命。”
每个偷盗者,都挨打了一百零八拳。
一拳不多、一拳不少。
结果,那六小子皮肤被打得如同老人家一样皱褶。
其声音被打得如同老头子一样嘶哑。
他们六位想哭也哭不出来。
——
“这几位去半山村强闯民宅,强行偷盗,今日不狠狠惩罚,难以阻挡恶行。”
这句话是父亲方烹鸡说的。
因为后面官兵来了。
然后,自己的父亲、“药尘医药铺”的郎中发话了。
方家是县城的最大隐藏力量。
于是,那些官兵将六人抓起走了。
离开时,那六位“有心人”行走则如同老爷子一样迟缓。
——
而方烹鸡之所以会说话,是因为自己的女儿方黄莺要自己出面。
她觉得阿揭这小子很不赖。
更具体地说,她觉得阿揭打人很有分寸,并且眼睛中看不到狠戾之色。
一切都那么平和,双眼是那么的平淡,打人就如同在捉禾苗上的虫子。
然后,出场并发话的父亲对打人者的情形及其来龙去脉也了解了。
了解了后,父亲脸色有些古怪。
他看那阿揭的脸色有些古怪。
然后,他看那向自己的脸色,也有些古怪。
对于这古怪是什么,方黄莺难道不知道是什么?
难道不是“妾有意么”?
这有什么好古怪的?!
——
“阿揭,请你停步!”
离开县城十里的路上,方黄莺催促老爸,追上了赶回家的阿揭。
后者正在树底下躺着,准备打瞌睡。
“啊?!”
阿揭打着呵欠,眨眼朦胧地回复道。
“阿叔,你有什么事?”
阿揭只穿着裤衩,赤裸着上身,半躺卧在地。
他还朝方黄莺点了点头,并扫过来一眼。
这小子个子中等,面貌中正,肌肉结实,双眼明澄。
只要他看你一眼,你的心就可能被他看穿了。
于是,方黄莺更加地坚定了决心。
父亲了解自己的心意。
他老人家爸爸当场就做了一首诗,赞扬眼前这小子。
【阿揭进城一声吼,】
【县里平地抖三抖。】
【半夜你们来偷盗,】
【打得大盗变老叟。】
吟诗一首后,爸爸当面就提亲了。
这当然是方黄莺自己要求的。
不然,父女俩也不会中途追来。
——
“什么,‘黄莺’你想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