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璧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这是……”

不过他很快便收声闭嘴，反而就此退下离开，返回了营地，只有刘寿一人留在了陈凡身边。

从璧听闻过，上古炼气士能观天地而悟道，得之造化，神通广大。但想要做到这一步，便需悟性绝世，资质惊人。

他之前一直以为只是传说，什么悟道，听起来太过虚幻，没有实例，实在让人难以想象。

在加上炼气士没落，谁会相信竟然会在今日见到真人。

只能说不愧是能被武安君看重收为弟子，而后又不及弱冠，便屡战屡胜，爵至少上造的人。实在是羡煞旁人，却又不得不佩服。

若不是为了避嫌，他还真想留在那里看看，少上造究竟悟出了什么，当真是一大憾事，这种机会可不多见。反正他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见，甚至是第一次听说。

至于武道，这种东西就靠底蕴和积累，无所谓悟不悟道，还不如拳拳到肉打上一顿的效果好。

黄河之畔，刘寿有些紧张地四下张望，他虽未修行过炼气之道，但也知道老师现在处于一个非常重要的时期，既是机遇，也是危险，万不能让旁人打扰到老师。

日头徐徐下坠，落到了地平线以下，天色逐渐暗淡，到陈凡依旧端坐于斯，不见动静。

刘寿忍着饥饿，盘坐在陈凡身后不远处，神情戒备，不敢放松。

而此时的陈凡却是一心沉浸于心海之中，此时在他的心海之内，亦有一条浊流奔腾，其长不可计，其宽不可度，陈凡身如蝼蚁站在大河之畔，看着河水滔滔，水鸣滚滚，如雷霆一般炸响。

他的神魂之身，似乎被这等场景所震慑，竟然动弹不得，待他神魂气势一弱，那浊流却好似更加嚣张，竟是直接化作一条黄色的蟒龙，张牙舞爪，一把抓向陈凡的神魂。

陈凡根本躲避不及，只是一下，在那浊流的包裹下，他本来璀璨的神魂顿时黯淡数分，且他整个人变得浑浑噩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