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久没回家看你父亲了?”芈八子转移了话题。
魏澜愣了愣,叹了口气,“很久了。”
“这要怪我,一旦牵扯上王家,便身不由己,你姑姑我这辈子是注定要趟大秦这趟浑水了。”芈八子叹了口气,还有更深层的担忧她并未明言。即便是对魏澜说了,也毫无用处,反倒增加烦恼。
随着秦王手上的力量越来越强大,秦王与魏冉的关系只会越来越僵化,而弟弟魏冉所代表的又绝对不是他一人。
她此时还能在其中斡旋,但终有一天,两边的矛盾会连她出手也无法化解。那个时候,她该何去何从,魏冉与整个外戚又该何去何从?
……
静泉宫内。
秦王嬴稷负手踱步到窗前,回头却见陈凡依旧木讷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有些没好气道:“你也不用在我这里扮乖巧,这定是你那师母,寡人的表妹告诉你的。她却不知,你当日在武安君书房中的论对,便让寡人对你刮目相看。”
陈凡尴尬地起身,来到秦王嬴稷身边,“师母担忧我在王前失礼,因而多叮嘱了几句。”
“那日你说,若你是楚将,便遣人入蜀,撺掇叛乱,于是寡人便命张若起巴蜀之兵入楚,寡人就是想看看,巴蜀之民,还有没有反叛之心。”嬴稷并未遮掩。
而这些正如陈凡所料,既能解决老师兵马不足的窘境,又能探探巴蜀的心思。
“王上英明!”
嬴稷却是摇了摇头,“我并不英明。我只是做了一些王该做的事。”
“但,做该做之事,已是世上许多人所无法做到的,若是能在此基础上,做想做的事,便更难得了。”
“你小小年纪,哪里来这么多感悟!”嬴稷自然无需他来宽慰,只是看见陈凡说话老气横秋,总觉得有些好笑。
“你这次也算是在南边走了一圈,情况如何,给寡人说说?”
陈凡闻言沉吟不语。
“让你说便说,说实话就是,便有不对,你也无罪。”
“百姓艰难,若是风调雨顺尚好,至少可活,可若是遇到天灾……药田之政,压榨过甚。”
嬴稷摇摇头,“可寡人能做的只有这么多!至于,药田之政,不可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