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影杀不是什么杀手组织,而是个人行为的话,我想,最近一段时间,大家还是安全的。毕竟咱们的对手里,估计没人有能力连续请两个影杀。”
众人觉得云哲分析的挺有道理。纷纷点头。但是安德鲁表示,对瑟琳娜的防卫还是要更上一层楼才好。洛林对此深表赞同。云哲不想打扰他们关于瑟琳娜安全问题的讨论,摆了摆手,就先退出了房间。大家都觉得云哲的伤势如此之重,此时再拉着人家坐下来讨论问题,似乎真的不太近人情。于是也都不说什么,让云哲离开了会场。
毕竟今晚他们连续得到了两个好消息,讨论的氛围也轻松了不少。今夜帕斯家可以睡个好觉了,但是阿尔斯家,估计就很难入睡了。
阿尔斯倒在简易的营帐里,一闭眼,就是对方闪亮的马刀和健硕的骏马。他今天率领的骑兵部队,被一只佣兵装扮的骑兵击溃了。不是那种有来有回的棋差一招的失败,而是彻底的,迅速的,一个照面过后就崩溃了的失败。
他今天不光失去了他的骑兵队,更失去了他对自己骑兵的信心和傲气。
什么边境第一骑兵,什么无敌骑兵队,今天彻底的都变成了笑话!
阿尔斯倒在床上,横竖睡不着觉。他憋屈,他恐惧,他更疑惑。那么优秀的骑兵,到底是从哪来的呢?
门外,响起了悠扬的笛声。阿尔斯猛地坐起,听着门外悠扬的笛声,终于,笛声让阿尔斯渐渐冷静了下来。他知道,吹笛子的人正是他的骑兵队队长布雷泽。今天他表现出众,拼死断后,终于为他的撤退,争取了一点有效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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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斯推门出来,看到火堆旁孤单的身影,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共鸣。今天布雷泽失去了三分之二的同袍,心情之破乱,并不比阿尔斯差到哪里去。
“布雷泽,还不睡吗?”阿尔斯披着衣服坐到布雷泽的身边。
布雷泽见到是自己的领主,猛地站了起来行了个礼。“回大人,我有些睡不着。我一直想着我的那些战友,今天,我们输的太快了,也太彻底了。”
阿尔斯看着眼前这个身材敦实的年轻人,他头发短粗,皮肤晒得发黑,此刻眼中却满是泪光,显然刚才不光是吹笛子,更是在一个人默默的哭泣着。
“没关系,不要哭,坐坐坐,只是一次失败而已,或许这也是一件好事情。布雷泽,我问你,你这几年输过没?”
布雷泽不明白阿尔斯说的好事情是什么好事情,他摇摇头,这几年,他不论是对付山贼野寇,还是邻国巴尔达的斥候民兵,他从没输过。
“这就是啦,一直赢,也不是什么好事,咱们太久没有输过,的确有些小看天下的骑兵了。我也想过,输一次也是好事情,至少可以找找失败的原因,至少咱们还活着,还有机会,别太难过,也别灰心。我阿尔斯,还是输的起的。”
布雷泽若有所思。这次行动中,骑兵的确有些地方做的很不对,比如斥候派的少,行军排阵上也过分的松散。甚至在敌人的骑兵出现在自己的身侧时,才发现敌人的逼近。杀死他们的,与其说是敌人的锋利攻势,倒不如说是被攻击后的混乱和恐惧。
布雷泽点了点头,他心情好了一些,他站直身子,又行了一礼,“大人,下次再遇到那支骑兵队,我一定会表现的更好”说罢眼睛在篝火的映衬下闪出明亮的光芒。
阿尔斯点点头,他很欣赏的看着这个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小伙子。布雷泽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商人家里,本来是可以安安稳稳的继承老爹的产业和财富。但是十三岁那年,他却离开了父母,孤身一人来到阿尔斯堡,找上门来,说他不想当商人,想当一名骑士。当时少年稚嫩脸上的坚毅眼神打动了阿尔斯,正好他也缺一个洗马工,于是十三岁的布雷泽就成为了阿尔斯的洗马工,只是一年,布雷泽就成为了见习骑士,最后在21岁那年,成为一名真正的骑士,并掌管了阿尔斯最引以为傲的骑兵队。
阿尔斯拍了拍布雷泽的肩膀,“你再吹一次吧,那曲子挺好听的,我想再听听。”
布雷泽欣然同意。笛声再次响起,篝火旁,两个身影如同父子一般,坐在那里。
今夜,突然变得不那么糟糕了。
阿尔斯的这次大败,同样也让辛德开心不已。他本来还对夜火佣兵的实力产生过怀疑,毕竟他们在抢夺瑟琳娜的行动中表现实在太差。但是这次迅速而又彻底的击溃阿尔斯的骑兵,让辛德不禁重新审视起这支骑兵的战斗力。
毕竟阿尔斯的骑兵名声也不是吹出来的,而是在一次次战争中积累起来的。
当晚,辛德就宴请了夜火佣兵的头目恩赛和泰德。双方觥筹交错,宾主尽欢。席间双方更是表达了愿意与对方进行进一步深入合作的意愿。双方一拍即合,甚是满意。
这时候,一个传令兵不合时宜的凑到了辛德的身边,俯身低语了几句。刚才还笑容满脸的辛德瞬间笑不出声了。他默默的喝光了杯中的美酒,优雅的向恩赛表示自己有一点点要事要处理。请他们尽情吃喝,等他处理完了,再回来一起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