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您给我几天时间好好考虑,陛下。”
“没问题,”拉克说,“我期待着您的答复,伊芙琳女士。”
“感激不尽,陛下。”
会面结束后,伊芙琳离开了王座大厅。一路上,她的脑海里充斥着新国王说出的每一句话。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皇家城堡入口处,一副熟悉的面孔引起了她的注意。
卡夫卡·开尔文,号称王国历史上最年轻的海军上将。这个年轻人以对战余烬海盗全胜的战绩闻名整个王国。尽管港口和开尔文领地已经被恶魔大军摧毁,但据伊芙琳了解,卡夫卡比其他人更早察觉到了敌人的来袭。只可惜他们没有足够的力量阻止恶魔入侵。如果这位少年当时能守住港口,开尔文家族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看到他出现在这里,伊芙琳心头浮起一种猜测。新国王似乎正试图将各方的人才笼络在自己身边,而且并不以身份背景加以区别对待。
伊芙琳和卡夫卡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少年迅速低下头,尴尬地盯着地面。
“能在这里见到您,卡夫卡勋爵,真是巧啊。”伊芙琳客气道。
尽管开尔文家族已经一败涂地,但伊芙琳仍然对这位可怜的年轻人报以最大的敬意。与不在乎出身贵贱类似,她认为父辈的罪孽不应该由子孙们继续承担。
卡夫卡闻言被迫抬起了头。他看着伊芙琳,张了张嘴又合上,始终无法鼓起勇气说出哪怕是一句问候。
伊芙琳友善地微笑着。
“看来您很快就会被陛下召见了,那....我就先告辞了,卡夫卡勋爵。”
伊芙琳行了个礼,转身离开,渐渐消失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中。
正如她所料,一名皇家卫士很快就赶到了卡夫卡身边。
“卡夫卡·开尔文,”皇家卫士宣布道,“陛下召见,请随我来。”
卡夫卡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瞬间鼓足了勇气。
“走吧!”
***
王座大厅中,卡夫卡紧张地跪倒在地,望着面前那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银发少年。
与阿兹尔不同,卡夫卡对这位新国王的性格并不了解。少年内心祈祷着,希望拉克不会介意他的结结巴巴和步履蹒跚。
“开尔文家族的.....卡夫卡,向陛下请安!”
这时高时低的嗓音让他自己也觉得怪异,就好像是一头野猪被屠宰时所发出的尖叫声。
尴尬的沉默笼罩在二人之间。
好在拉克比较擅长打破僵局。
“站起来说话。”
尽管卡夫卡只比拉克小一两岁,但对方的气质显得如此庄重,根本不是自己可以比拟的。甚至有一瞬间,卡夫卡出现了某种错觉——自己难道在面对年轻时的德拉库斯公爵?
“首先,我要开尔文领地所遭受的苦难表示遗憾,”拉克开口道,“尽管公爵倒行逆施,犯下了许多不可饶恕的罪行,但我仍对开尔文家族的衰败感到惋惜。一个从建国之初就被封为公爵的伟大家族,不该沦落到现在这个样子。”
卡夫卡低下头,紧紧握着双拳。
他又一次想起了港口陷落时的场景和父亲的处决仪式。幸好,脸上的刘海遮住了他的表情,也遮住了他那憔悴不堪的脸颊。
建国之初、伟大家族。
卡夫卡完全没有想到新国王会认可开尔文家族对这个国家的贡献。
虽然他们已经成为了百姓的笑柄,但在卢卡斯王国的历史上,众多开尔文们确实功勋卓着。这个事实不应该,也不会,被任何人抹去。
他们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数百年前。
这段时间,卡夫卡对发生在身边的一切感到困惑。人们竟然因为父亲一个人的罪行就轻易忘记了家族为王国所做的一切。更不用说他的大部分兄弟因为抵御恶魔的入侵而战死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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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仆人和士兵一哄而散,离开了卡夫卡身边。唯一的亲人——鲍里斯,也因与黑刀有牵连而被关进了监狱。而那些原先与父亲交好的贵族,则开始觊觎起了开尔文家所剩无几的财产。
输给对手无话可说,但叛徒绝不可以原谅。奈何卡夫卡除了打仗什么都不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被夺走,无能为力。
“谋反是一项重罪。策划者被处死,无可厚非,”拉克继续说道,“有大臣向我指出,涉案家族的成员,甚至下属官员,都应该被判处死刑。”
听到这话,卡夫卡打了个寒颤。
不过转念一想,尽管哥哥鲍里斯被关进了牢房,但似乎并没有被控诉任何罪行,就连王城的舆论也没有再提及这件事。
“为了你,我拒绝了大臣的提议,”拉克接着道,“毕竟,死人是无法带兵打仗的,对吧?”
卡夫卡立刻明白了新国王的意思,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陛下,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希望你能重新投入战场,卡夫卡,”拉克郑重道,“如果我之前所读的报告属实,那么放走如你这般有才干的人对我来说简直愚蠢至极。”
拉克伸出手指,释放出一缕法力。
“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拉克问道。
卡夫卡紧张地盯着眼前的幻象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