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海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心里也泛起苦涩。他和林忆苦的境遇何其相似,都是孤家寡人,在这世上苦苦挣扎。
一杯接一杯,辛辣的白酒麻痹了神经,也冲淡了心头的苦闷。两人喝到深夜,都有些醉了。
第二天清晨,寒风凛冽。陈烈早早起床,简单吃了点早饭,就裹紧棉袄去了村长家。
村长家炊烟袅袅,一股苞米粥的香味飘了出来。
“村长,在家呢?”陈烈推开虚掩的院门,大声喊道。
“哎,是烈子啊,快进来进来!”村长正坐在炕上喝粥,看见陈烈来了,连忙放下碗筷,热情地招呼他上炕。
陈烈脱下沾满雪花的棉鞋,盘腿坐在炕上,开门见山地说:“村长,砖厂集资的事,怎么样了?”
村长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叹了口气,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唉,烈子啊,这事儿……难啊!”
他拿起旱烟袋,吧嗒吧嗒地抽了几口,浓烈的烟雾弥漫在屋里。
“陈家坳的乡亲们,你也知道,都穷啊!这一下子要凑两千块钱,真是太难了!”村长愁眉苦脸,语气里充满了无奈。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烈子啊,你看……能不能……你多出一些?”
陈烈心里也犯难。他手里确实还有一些钱,但开皮革厂也需要不少资金,一下子拿出太多,他也捉襟见肘。
“村长,不是我不愿意帮忙,实在是……”陈烈顿了顿,解释道,“我手里现在的钱也不多,指标也跑下来了,想开个皮革厂……”
“皮革厂?”村长一愣,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烈子,咱村里要开砖厂,你这又要弄皮革厂的,忙得过来吗?”
陈烈笑了笑:“没事,我有安排。”
村长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他急切地问道:“烈子,你……你是不是……不愿管砖厂的事了?”
“村长,您这话说的,我怎么可能不管!村里的事也是我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