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忆苦在一旁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原本以为凭着林业局长的条子和跟赵德柱的关系,就能轻松开厂,没想到还有这么多门道。
“唉……”
赵德柱又叹了口气,搓了搓脸,像是要把脸上的愁容揉掉。
“你们啊,别看现在政策放开了一些,这买卖可不是那么容易做的。搞不好,钱投进去,连个水花都听不见。”
林忆苦脸色煞白,像霜打的茄子。
他知道,厂房租金、工人工资、原料采购……这哪一样不要钱?
要是货卖不出去,可就真砸手里了。
陈烈眉头紧锁,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
赵德柱的担忧,他明白。
可他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这开放的步子,迈得似乎有点太快了。
在他的记忆里,这样的政策,应该是几年后才会出现。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重生,改变了一些事情的轨迹?
屋里陷入了沉默,只有墙上的老式挂钟,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像是在敲击着三人的心房。
赵德柱见状,语气软了下来:“忆苦,烈子,我也不是打击你们。局长那边的条子,我肯定给你们面子。推荐信我随时都能写,工商局那边也好说。只是这办厂,可不是儿戏。指标一下来,你们就骑虎难下了。”
林忆苦搓了搓手,语气里带着一丝慌乱:“赵经理,您说的这些,我……我确实有些地方没考虑到。您看,能不能给我们点时间,让我们再好好想想?”
赵德柱沉吟片刻,嘬了口已经凉透的茶水。“这样吧,给你们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你们再来找我。时间再长,上面要是问起来,我也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