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暗卫,自己就是一把只能忠于主上的刀。
可不管是那次烟花楼故意放跑慕晚烟,还是这次的偶遇,他都违背了主上的命令,都生出了不该有的其他心思。
拳头紧握,阿哲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神情颓唐。
“属下、不该对她心慈手软,更不该对她心生绮念……”
听到这样的回答,苍溟并不意外。
毕竟面对慕晚烟的时候,他尚且不能冷静自持,更别提别人了。
他并不怀疑阿哲的忠心,只是想到了在林间时两人古怪的反应。
“我且问你,慕晚烟看到你的时候除了惊恐,可有露出一丝一毫的熟悉或者恍惚?”
说起这个,阿哲也是颇为不解和委屈。
明明自己之前为了放她走,还受了一顿责罚,可再次见面,她对自己却避如蛇蝎。
难道自己就长得那么吓人吗?
“回主上,当时因为属下戴着面巾,慕姑娘并未认出。”
“属下也只当她是受了惊吓情有可原,可属下摘下面巾后,慕姑娘还是没有认出属下。”
“她看属下的眼神,就像在看陌生人一样……”
陌生人三个字就像是吹散笼罩在苍溟思绪迷雾上的一阵风,他回想自己与慕晚烟相见的一幕幕,思绪瞬间清明。
修长指节轻敲,苍溟站在黑暗里,晦暗不明的俊美脸上好像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
片刻后,他声音低沉道:“我记得这次来慕国老皇帝好像带了宫里医术最好的太医?”
“回主上,确有此事。”
“既如此,我要你去向那个太医打听一件事,这世上有没有什么病症,是记不住人脸的……”
苍溟最后那句话说得很慢。
他带着淡淡愉悦的音色,和被拉长的尾音让阿哲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
“主上、您是怀疑慕姑娘她……”
苍溟看着神情震惊的阿哲,漆黑双眸像是深不见底的漩涡,在昏暗的营帐里带着种诡异又森冷的危险。
“阿哲,我有没有说过,不该你问的,别问。”
“不该你肖想的,就别去看,别去想。”
这一刻,苍溟唇边的弧度消失不见。
他俯视着面前的人,脸上没有了所有表情,周身强大迫人的气场展露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