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鲨鱼群闻着陈玉珠伤口的血腥之味,倾巢而出,如同一群恶疯魔鬼,长牙撩撩,择人而噬,如何不教众人神摇心夺,魂魄俱散,哪还敢下水!
那廖长发见众人迟疑,大喊道:“快用渔网把他们捞起来!”
众人这才回过神,七手八脚地拖曳渔网,往海里撒去。
岂料不知是心神被慑,太过慌张,还是鲨鱼游动搅动水波,连连撒了几次,都罩得不准。
眼见韩秋拖着陈玉珠和曾阿牛两人往深水里潜去,不一会便被遮天蔽日的鲨鱼群挡住。
水底一阵红浪翻起,想来三人已被撕成碎片!
众人面面相觑,忽然间砰隆一声巨响,一头鲨鱼竟然撞在船身上。
想来是鲨鱼群吃了三人,犹嫌不够,便要撞倒船只,把众人摇落水中。
廖食鹏脸上阴晴不定,似有不甘,犹豫片刻,道:“吩咐大伙调转船头,马上返航!”
廖长发依令吩咐了下去,但鲨鱼凶性激发,团团围住船身,不断敲撞,一时如何能调转?
只听砰砰作响,不断有鲨鱼甩头鼓尾,撞击在船身上。
不一会木块横飞,船舱底部竟然被撞得开裂,海水倒灌而入。
“进水了,快拿木板来堵住!”
纷杂声起,胆大的尚能勉强镇定,力图自救,胆小的已然吓得腿软,呼天抢地。
廖长发惶恐道:“老爷,这该如何是好?”
廖食鹏怒道:“慌什么慌,小小的鲨鱼有什么好怕的?!”
当即大喝一声:“大伙想要活命的,就收起黄尿,给我拼命地划桨,别他妈鬼哭狼嚎,像个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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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又道:“其他人给我把重物全部丢了,照着鱼头,往死里砸,你,去把渔网也撒了,能兜住几条就兜住几条,可别把人给扯下没了,你,把鱼叉拿出来分给大伙……”
他一通吩咐安排,另外两艘船上的也依照行事。
众人拿着重物往群鲨头上砸去,那鲨鱼被砸得生痛,非但无所畏惧,反而更狂性大发,挤在船身撞击。
其中有被砸出血的,左右两边的鲨鱼立马群起攻之,瞬间扯食得一干二净,剩下一堆白骨幽幽沉没。
海里红浪翻滚,众人看得头皮一阵阵发麻!
这一条条鲨鱼鳍尖牙利,目呈死灰,犹如无情死神,毫无怜悯,一味撕咬争斗,教人胆寒心怯。
更令人无望的是,其数量之多根本无从抗御。
每一艘船边密密麻麻地挤着一两百条鲨鱼,极目所见,尽是一道道灰青色、有如巨剑的鱼背,哗啦哗啦地划破水面。
只怕用不了多久,船只就会被撞得粉碎!
众人那一点点方方被廖食鹏激起的求生意志,顿时溃不成军。
每个人心里都拔凉拔凉,战战傈傈,均不由想:“今日看来要死在这里了!”
正万念俱灰之际,忽然间,围在船边的鲨鱼被定住似的,如木头般全部静止不动。
海面一下平息,静得让人发毛。
众人正暗暗奇怪,那群鲨却仿佛遇见世界上最恐怖的事物,哗啦一声,猛然调转身子,夹着尾巴,各各潜入深海。
真个来如幽灵,去如鬼魅,瞬息之间,哪还有鲨鱼踪迹!
夕阳照在海面,如同一块幽绿的大翡翠,如此风平浪静,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众人心里丝毫没有得救的欢喜,反而说不出的恐怖。
沉默片刻,忽然有人大喊:“快看,那是什么?!”
指向西边,只见天幕之下,一团黑浓如墨、雷电交加的大乌云如同泰山压顶一般,瞬间铺展开来。
天地之间,顿时漆黑如胶,昏暗之中,只听砰隆的一声,如天地开裂,一道闪电劈在海面。
接着船身陡然一斜,海水左右倾斜起来。
不一会只听猎猎呼声,仿佛满天阴兵呼嚎,从四面八方袭来!
起风了,终于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