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又想。
陈灵川还是放下了攀上门环的手,就那么靠着门坐下,挥手变出了纸笔。
写起了信。
什么衷心祝愿齐苍松身体安康。
什么他陈灵川如今已经算是修行有成。
只是陈灵川写了很长时间,最后又将书信揉起,重新书写。
因为他觉得这些有点矫情了。
这一晚,陈灵川遥望着月色,绞尽脑汁。
最后一封书信轻轻飘落在齐苍松的窗台。
信上只有寥寥数语:
“修行一途过半,先生教诲始终铭记于心,学生将要远行,去找寻那梅花香,日后还望先生保重好身体。
——愚钝学生陈灵川留”
第二天清晨,陈灵川独自逛荡太平镇,购买各色家乡物件,就像是平头老百姓给家中购置物品。
没有人发现陈灵川的身影,只是衣兜里悄无声息多出了点银两。
他没有御空而行离去,而是走了那条曲折的山路,去往出云城,没有动用任何修为,就像是那进城赶集的山野村夫,一步一步翻过崇山峻岭,昼夜赶路。
风尘仆仆,到了出云城飞舟渡口,付了灵石买了到翼望山的船票,费用比当年贵了些。
飞舟轰鸣。
掀动了河畔的杨柳。
掩盖了离别的愁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