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计代价，走得快。

劳心劳力，走得远。

修道复杂，想要轻松，或是想要吃苦，都很容易，不过是修士一念之间罢了。

可一想到日后，自己若是走到尽头，依然需要抬头仰望那些坐镇小天地的各方绝顶大能，依然达不成自己的夙愿，陈灵川就觉得没有比那更苦的事了。

这样一比，眼前的苦与闷，似乎都不算什么。

可是陆正青说的也在理，修行之法，无论高低都讲究松弛有道，所以陈灵川认为自己确实应当适时放松下来。

随后陈灵川独自下楼，在经过四楼的时候，一位打扮艳丽的女子向他招手，说是进楼听曲不虚此行，陈灵川脚步顿了一下，然后一步步向着女子身后的花雕大门走去。

四楼是青楼，当然，修行界青楼与市井青楼有所差别，不需要姑娘抛头露面揽客，所谓的花魁其实是有一定修为的女修，在她们手中，琴瑟笛萧往往拥有修护神念、安神静心的玄妙之力，多为卖艺不卖身。

花点灵石涤荡身上的浊气，对于修士修行而言，其实还是很划算的，故而在修行界常有“人间醉梦知何处，今日勾栏听曲中”的说法。

陈灵川一走进花雕大门，身旁便传来一个清脆嗓音，“这位公子里边请。”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陈灵川第二次进入青楼，第一次是在翼望山，初来乍到的他错把红尘轩当做客栈，还闹出了不小的笑话。

走在青楼里，陈灵川心情一路上都有些恍惚，但面上不露声色，让自己看起来像个行家，直到落座之后，才松了口气，一想到身边全是莺莺燕燕，他神色就有些复杂，略感不习惯。

这个地方，恐怕也就只有王大少，有本事也有胆子跟姑娘们撩拨一二了。

陈灵川自嘲一笑，将目光投向青楼正中央，旋即心中感慨大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