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一名老仆打开宅门,探出头来,嗓音沙哑道:“小年轻,你找何人?”
陈灵川收回打量视线,从怀中掏出一块刻有齐字的木雕令牌,正色道:“我受先生之托,特携家书一封,前来拜访齐家老爷子。”
老仆看见少年手中斑驳而陈旧的令牌,有一刹那愣神。
陈灵川将木牌递到老仆眼前,耐心解释道:“我的先生姓齐,名苍松,我若未曾走错,老人家您应当有所印象。”
回过神的老仆却是一把接手木牌,没有顾上答复少年,转头快步高喊道:“老爷,夫人,大少爷来信了!”
很快,老仆又折返回来,面带歉意地为陈灵川引路。
院落整洁,栽满各类绿植小树,门梁上是斑驳的金漆,泛着木质的淡淡霉味,透着些腐朽,但好在没有明显的落魄之感。
陈灵川稍微松了一口气,若是此行见到不太美妙的光景,他不知到时该如何转达给先生。
陈灵川在厅堂内等待片刻,不多时老仆便引着一对老夫妇前来。
老妇人神情很是激动,一把握住少年的手,带着三分忐忑、七分挂怀道:“孩子呐,舟车劳顿劳烦你了,不知我那大儿苍松近来一切可好?”
陈灵川点点头,认真道:“先生一切都好,吃得多睡得香。”
陈灵川拿出家书,转手交给老妇人,轻声道:“这是先生命我转交给二老的家书。”
老妇人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封书信,来到那面容严肃的老爷子身旁,一同展开阅览。
只是少年设想中的温馨场面并没有持续多久,便见到那老爷子脸上泛起些怒容,将书信拍在桌上,沉沉道:“好一个不孝子,苟且偷安,自暴自弃呐!”
听得这话,刚闻讯赶来的一名中年女子,纤眉一挑,立刻说道:“爹,您能不能少说两句!大哥已经被您逼得离家,您还想怎样?这个家迟早被您说得势如水火。”
老爷子气极,脸色涨红,靠在椅背上大口喘气。
中年女子却是不让分毫,看起来两人积怨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