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竿有三四丈长,和一艘大船的桅杆绑在一起。
大船被手腕粗细的铁锁链连着,放到了嘉陵江的江心。
嘉陵江不是什么良善的小水渠,波浪翻腾,大船在波浪中一起一伏。
东风恶还没有死,但已经变得气若游丝,每一道波浪,都像是在折磨他的肉体。
李蓉蓉的软骨散,不是什么毒,而是见效更快的蒙汗药,一两个时辰就自己解了,可以正因为过了药效,周身的剧痛开始变得越来越真实。
东风恶在竹杆上痛到身体发颤,嘶嘶地吸着冷气,骂人已经没力气了,但还能嘿嘿发笑:天下第一的淫贼,最后的结局还不错,真个英雄!
时间稍早些。
派出去的火船堂主回来复命,如李蓉蓉所预料的一样,唐家堡人去楼空,一把大火把什么都烧尽了。
火船帮的人审讯东风恶,如他自己所说,老江湖的嘴就是硬,两条腿一寸寸敲断了,也还是什么都不说。
负责审讯的火船堂主来询问小龙女的意见,李蓉蓉叫他们把东风恶挂在江心。
好人是最好处理的,又蠢又笨,又顽固又不知变通,就像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啄木鸟,咄咄咄,咄咄咄,惹人发笑。
“把他挂起来,你们的功劳很快就要来了。”李蓉蓉如是说。
果然,五顶斗笠骑快马来到嘉陵江畔。
一个道貌俨然,身后背着口油桐木箱,一个丑似恶鬼,身侧挂着蓝布口袋,一个身高体大,手里拎着杆桃木棒,一个冷若冰霜,手中提了把黑剑,一个吊儿郎当,手中提了把蓝剑。
红船前的渔民都已经被提前驱散了,近千名火船弟子提刀的提刀,持剑的持剑,或举着藤盾,或拿着钩挠,或张着鱼网,或搭着弓弩,结出阵势,还没等四匹马靠近,已经先放了一波箭雨,扯了三四道绊马索。
五个人显然也都是最顶尖的高手,箭雨过来,各自抵挡,不但人没有受伤,连马都照应得当,没有一点损破,绊马索被背着油桐木箱的汉子挥手一柄飞刀,远远就斩作两截。
五人几乎没有减速,直冲到火船帮的阵中。
外面的喧闹声,惊扰了火船帮的一众堂主,提着武器从红船里出来。
“高手交给我!”
吊儿郎当的汉子最先飞身下马,拔剑出鞘,只身迎向火船堂主们,视面前火船弟子们如无物。
火船弟子们也到底不是死人,保持着阵势就聚拢过来,想要阻拦。
“费兄与我一起开道!”
背着口油桐木箱的汉子大喝一声,挥手洒出无数飞针,比适才的箭矢还要密集。
“暗器一道,今日倒是可以决个高下!”
挂着蓝布口袋的汉子大笑着跟上,从布袋里掏出的全是龙眼大小的石子,张手一挥,好像天上撒下了雹子。
两位暗器高手一起出手,挥出的石子飞针,全是打穴的手段,虽都不致命,但只消挨上一下,非躺上一时半刻不能起身。
转眼,前排的火船弟子,除了盾牌手还能站着,其余躺倒了一片。
身高体大的汉子护在两位暗器高手生前,一根桃木棒挥得虎虎生风,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将前方挡着的人统统打得东倒西歪,没有一个能近身。
吊儿郎当的汉子踩着躺倒的人群快速向前,穿过人群,众堂主看清他的脸,都惶恐叫着:“败剑仙司徒盛!”
司徒盛一人一剑杀进九江门,跌下剑仙位,如今刚刚再入剑仙,又要来挑了火船帮不成?
“司徒兄,是我优柔寡断犯的错,我与你一起杀人!”
冷若冰霜的女子下马,紧跟在司徒盛身后,黑色的剑锋在身侧游走,像是护体的黑龙,每一次探头,都要收割掉一条火船弟子的生命。
“败剑仙司徒盛,九翅天雷公唐璧,满天星费霖,杨虎灾,还有黎儿,如果是来救人的,人就在江水上,在我红船门前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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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阔海、李蓉蓉、易奢三人出现在红船硕大的龙头上,俯视着下方一边倒的战场。
五人看向漂浮在水面上的大船,以及大船上被竹竿挑起的身影。
“龟儿子,你还活着吗?”
唐璧乱战之中,向着大船高喊了一声,大船上的人微微动了动,没发出一点声音。
“蓉蓉、李叔,我们无怨无仇,你们这是把他怎么了?”
即黎手中剑不停,和司徒盛联手,压制了十数位一流高手、顶尖高手级别的堂主,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李阔海朗声道:“一个淫贼,人人得而诛之,难道诸位是淫贼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