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黑。
竟然又下起了雨,仿佛是要把近十年来的雨,在这几天里都下完。
竹青眼里含着少有的悲情,垂头丧气的坐在房间里。
他眼睛看着不停闪烁,上下跳动的灯火在发呆。
站在边上的厉冰燕用怜爱的目光看着他,轻声说:“游少的仇总算是报了,你也不必如此内疚。”
“我没能拿住苍龙羽士那个妖道,栗宁怕是再也救不活了。”
公仪静眼中含着隐隐泪意,轻叹着用自责的语气低声说。
厉冰燕犹豫一会,小声问:“陇山上其他道士的符水没有用?”
公仪静摇头说:“我们在陇山上抓住几个小道士,挨个逐一盘问过他们。”
“这些小道士都是怎么说的?”
厉冰燕没等公仪静再把话说下去,已经迫不及待的在问。
公仪静轻叹一声说:“他们都说栗宁身上中的法术魔咒,是那个妖道祁天生所施。他们的道行都没有那个妖道祁天生高深,他们也无法化解掉栗宁身上的魔咒。现在那个妖道祁天生死了,苍龙羽士那个老妖道又逃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房间里的人听她这样一说,全都沉寂下来。
过了一会。
卢鹤邻用低沉的嗓音说:“现在问题是那个王义也不知所踪,我们怎么向赵大人交差?”
“这事情现在变得十分棘手。”丁四五耷拉着眼皮说。
“江湖中人对决和两军争战一样,那有次次都能如偿所愿”
厉冰燕说完这句话,又豪气地说:“赵大人那边由我去说。”
卢鹤翎摆手说:“厉协查,你先别激动。现在不是由谁去说的事,关键是现在走了王义那厮,给后面的事增加了太多的变数。万一他潜入到南城外面林子祥的军中,那里有他三四万的旧部,真要是闹腾起来还真的不好办。”
厉冰燕看着卢鹤翎忧心匆匆的脸色,轻快地说:“你们刚回来还不知道情况,今天午后,赵泽瑞拿着赵大人的手谕,还有兵部下发的文告,率领陇右来的三千轻骑,已经顺利接管了林子祥手里的兵权,那边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卢鹤翎忽然长出一口气,摇着头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是怕王义潜在军中,暗地里联络他的旧部起兵哗变。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们将如何控制住事态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