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含笑点点头,见冯文卿又不再说话,自己又用不太确定的语气说:“栗宁和游少在今天黄昏时就不知了去向,想必是出城去和西域那边的人联系,我估计竹青最迟后天,一定会把那个喀什尔给送走,那样你就彻底没了机会。”
冯文卿似乎来了兴趣,暧昧地笑着问:“我在岭南为什么要杀宗政杰,现在又为什么要杀喀什尔?”
钟离用十分好奇的眼神看着冯文卿,惊奇地说:“这是我想知道的事,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冯文卿故意避开她火辣辣的目光,暧昧一笑说:“你说的都是一些没影子的事,不要再瞎想了。”
钟离立时睁大眼睛直视着他问:“在喇嘛寺门口,你真的看见痴禅小和尚哪?”
“竹青当时和私下里都问过我,我说在喇嘛寺门口,我们确实都看见一个,好像是痴禅小和尚的喇嘛进了喇嘛寺,你感到惊奇才进的那个喇嘛寺。”
冯文卿听钟离又说这些话,心里一时间是万马奔腾。
过了片刻。
冯文卿仰起脸看着天色说:“时辰不早了,我们这样站在这里被别人看见又要传出许多闲话来。”
钟离狠狠睨了他一眼,浅笑着说:“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冯文卿苦苦一笑,摇头说:“我是为你好。”
钟离高兴地一笑,笑得是日光暗淡,花低头。
冯文卿望着她花容月貌的笑脸,心猛然就是紧紧的一缩,丹田之下涌出一股无名的冲动。
过了好一会。
冯文卿才压制住心中的燥热,望着钟离美艳的脸,用平淡的语气说:“你不许再瞎想,更不要多说,祸从口出你是懂的。”
钟离是一个冰雪样聪明的女人,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人。
她见冯文卿在善意的提醒她,知道他心里想要做的事肯定还没完,但是又不好再问他什么。
钟离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仰头看着风走云动的天空,似乎又在盘算着什么心事。
王义端坐在宽大明亮的书房里。
他手里拿着一本《太公六韬》,剑眉紧锁下的虎目,却在看着书房门外赤白的天地。
王义从早上起就这样坐在这里,而且是心神不宁的端坐在这里,心里在焦急的等待着,本该昨天夜里就该有的消息。
他从军二十多年来,就算是军情紧急到火烧眉毛,他也很少出现像今天这样的心情。
焦躁中含着不安,不安中带着忐忑。
日头从东边已经爬上了中天,蝉鸣声恼人地隐约传来。
王义实在是再也坐不住,扔下手上的书,开始在书房里踱起虎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