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看这个胡人,他绝对不是西域特使喀什尔。
这个坐在车厢里的胡人是谁?
他凭什么能安稳地坐在车厢里,不用出去忙碌,还要公仪静寸步不离的守着?
喀什尔又在哪里?
伍道策站在旅店宽敞的房间里。
他眼睛看着面前站着的浑身污秽,头发像乱草一样,眼中跳动着精光的讨饭少年,同样在想这个问题。
“你都看仔细了?”
讨饭少年听到伍道策的问话,在点头答应的同时,腰杆突然挺直,手在脸上一抹,露出一张白净的脸。
他哪里是什么讨饭的,分明就是伍道策属下无射堂堂主郊博。
郊博抱拳说:“外面只有九个人。卢鹤翎装扮成胡人的样子坐在土堆上,其他八个胡人在忙碌。他们身上装束全部一样,脸上都有虬髯,实在是分不清那个是喀什尔。不过有一辆马车看着有点怪异,车厢的窗帘门帘都没撩开,还被所有帐篷围在中心。”
“属下猜测那个喀什尔,他应该就藏身在这个车厢里没有下来。”
郊博见伍道策没有说话,又轻声说。
伍道策沉吟一会,挥手让郊博退下,自己又陷入到沉思中。
残雪道一身游方道人的打扮,快步走进房间。
他向伍道策稽首后说:“贫道去察看过。”
伍道策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含笑说:“道长辛苦,情形如何?”
残雪道又一打稽首,低声说:“他们一行九人两辆马车,靠近北城门城楼驻扎,领头的应该是卢鹤翎。帐篷按五行方位围住一辆马车,马车里还有没有人不知道。”
张仁臣从里间走出,笑着对残雪道拱手说:“道长也来了?”
残雪道又打稽首说:“张大人,什么时间到的?”
张仁臣依旧笑着说:“刚到。”
伍道策含笑让两人坐下,他呷一口茶水说:“道长也没分辨出他们那群人中,哪个是喀什尔?”
“卢鹤翎跟贫道照过脸,贫道只是在远处观看一番,没有觉察到什么端倪。”
伍道策听到残雪道这样说,又用探寻的口吻问:“道长认为古怪出在那辆马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