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铁浩摇头说:“你在总捕房对边关的事不是很了解。”
甘一紫点头认可,心想天下大案层出不穷,哪还有闲心再烦军中的事。
靳铁浩见他没吱声,又说:“陇西的兵权是在都知兵马使王义手上不假,但李牧这个兵马钱粮巡抚使手上有上谕,他在陇西就是为了节制王义的行动。换句话说,如果没有李牧的手谕许可,王义就调不动陇西的一兵一卒。”
甘一紫颔首说:“难怪你说李牧是难得的将才,原来他是武官挂文职,上面的用意就是用他去节制王义。”
靳铁浩叹气说:“上面早知道王义是忠王的人,而且王义为人又是有勇少谋,这样做也是迫于无奈。”
甘一紫恍然大悟地说:“所以是你刑部最先接到李牧的死讯,兵部那边还要等上一等才能接到公文。”
靳铁浩摇头说:“我怕的是有人比我这个刑部尚书,还要更早得到李牧的死讯,这才急着找你过来商量对策。”
甘一紫突然说:“你这么一说事情就全对了,这些都是忠王他在暗中布下的局。”
靳铁浩平静地看着甘一紫,肯定地点点头。
其实在接到公文时,他就是这样想的。
甘一紫想了想说:“忠王先找人刺杀西域特使喀什尔,目的就是要激怒西域的帕米可汗,送给西域一个出兵的借口。现在李牧死了没有人能节制王义,王义又有勇无谋,上面势必要派个主帅去陇西坐镇。几个月前左元帅林之平死了,此刻朝中熟悉对西域用兵的人只有他忠王,这样兵权就顺理成章地到了他手上。”
“我也是这样想。”靳铁浩点头说。
甘一紫面色凝重地看着他说:“你能这样想就对了。”
靳铁浩看着甘一紫狐疑地问:“我始终有一点想不明白,忠王为什么也要出现在长乐酒楼,那可是刺杀现场,这样不是也把他自己牵扯进去了吗?”
甘一紫冷冷一笑说:“忠王阴狠就阴狠在这里。他出现在刺杀现场看似凶险,实质是有惊无险。”
靳铁浩好奇地问:“为什么?”
甘一紫平静地说:“现在看刺杀喀什尔的杀手,一定是他忠王找的,既然杀手是他找来的,杀手又怎么会对他动手。”
靳铁浩一点头,表示十分赞同他的这种说法。
甘一紫继续说:“忠王这样做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把他自己,从特使喀什尔被刺杀这件事中,彻底的择出来。”
靳铁浩摇头说:“如果刺杀喀什尔是他布下的局,那时间上就对不上,就算喀什尔在五六天前被杀死,李牧是死在三天前,这有点解释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