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青机敏地往边上一让,屋里窜出的酸腐血腥气味,恰好撞上他身后栗宁的头脸上。
栗宁在不经意间,吸了满满一口的腥腐气。
他眉头一皱,扭脸闪到边上,嘴一张,酸爽的糊状物从她嘴里喷出,那场面壮观的是一塌糊涂。
丁四五见状赶紧纵身跳到边上,衣角还是沾染了少许,栗宁吐出来的,说不清是什么东西的东西。
竹青看着蹲在地上的栗宁,笑着问:“你没事吧?”
栗宁半会才缓过气,冲他摆摆手。
丁四五伸头到门边嗅了嗅,含笑对竹青说:“能进了。”
竹青奸滑地笑着一伸手,做个请的姿势,轻快地说:“请!”
丁四五一愣神,无奈的一摇头,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走了进去。
里面是个三开间没有隔断的柴房,南边靠墙整齐地码放着柴火,北面随意放着些坛坛罐罐等杂物,中间还算宽敞的地上,躺着五具僵直的尸身。
四具是魁梧的男尸,身都穿着甲胄,身边放着横刀。
一具是女尸,穿的是黑色劲装。
四个穿甲胄的男尸身,只有一个脸上沾着血和泥,还能看出是个人样。其它三个几乎没有了脑袋,残存的后脑勺,连着根沾满紫红色血污的颈椎,肆无忌惮地杵在头盔里。
当时搬动尸体的人,不是十分小心,头盔怕是早就丢失。
女尸还算完整,呲牙咧嘴的脸上,全是或红或黑的污秽,样子也是相当的恐怖吓人。
先前搬动过这些尸身的丁四五,现在看见这些尸身,心里还是忍不住直发毛。
几岁就见过凶残血腥场面的竹青,站在丁四五身后也不自觉拧起眉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丁四五从一具甲胄尸身上搜出块铜牌,转手递给竹青,又开始挨个搜其余三具穿甲胄的尸身。
竹青看眼手里铜牌,转身蹿出门。
他在门口长出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开始凝神望着手里的铜牌。
“哪个衙门的腰牌?”栗宁盯着他手里的铜牌问。
竹青把铜牌递给她说:“忠王府的腰牌。”
“屋里死尸身上的?”栗宁惊疑地问。
竹青笑着问:“你怎么知道屋里是死尸,他们就不会是活人?”
栗宁:“这么大的血腥气,是活人血也早流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