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王:“本王原本没打算去,想想还是天朝的脸面要紧,本王又怎好不去。”
张仁臣随口用奉迎的语气说:“王爷英明,王爷洪福齐天,总算是有惊无险。”
忠王挥挥手,微微笑着说:“什么英明,什么洪福齐天,本王也怕,不然本王带着甲胄武士去干什么。”
“王爷神武,两个毛贼怎敢奈何王爷。”张仁臣赶紧媚笑着说。
忠王又指着胸口说:“本王到现在心里还发着慌。”
张仁臣忙起身说:“小人只就去请太医来。”
忠王招手让他坐下,含笑说:“一口压惊汤下去,心里好多了。”
张仁臣故作讪讪一笑,又欠身坐下。
忠王拿起桌上丝巾,擦着手说:“朝中已有流言传出,本王今晚要是不去,出了这档子事,不知又要传出什么说辞来。”
他说完手一松,丝巾一飘落到地上。
张仁臣赶紧起身,拾起丝巾,含笑把丝巾放到木榻上说:“王爷无需跟那帮人计较,自古贤能之人都是这样,总会被一些小人传出些蜚短流长。”
“有些事你是知道的,本王也是没办法不那样去做。”忠王短叹一声说:“本王如果再不做点事,怕是连这个王位也坐不稳。”
张仁臣早就清楚忠王的心思,也知道他要除掉喀什尔的目的。
忠王无非是想挑起西域和帝都之间的战事,好名正言顺的掌握兵权。至于忠王掌控了兵权后会怎样,他也是心知肚明。
如果忠王没有不臣之心,怎么会在年前找来伍道策,这个昔日江湖枭雄,又怎么会暗中跟“左手”组织来往,在几个月前就谋划杀了左元帅林之平。
张仁臣把这些事情联系起来一想,心里并没有害怕,反而是暗自窃喜。自忖忠王如果真的成功了,他这个忠王的心腹,自然也会有个不错的前程。
他的这个念头刚起,心里又陡然一悚。
张仁臣想起了最近发生的周毓秀被杀一事,他就不知道是何人所为,但他可以肯定这件事跟忠王有关。
到现在张仁臣也不明白,忠王今晚为什么要无端,冒险去长乐酒楼,这不符合他一向不涉险地的性格。
至于刚才忠王说的,什么天朝脸面之类的屁话,现在就算打死张仁臣,他也不信。
忠王话中唯一可信的,可能就只有一句,说不好现在忠王心里,是真的在后怕。
急促的脚步声,打断张仁臣的思考。
“王猛拜见王爷!”高昂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进来说话。”忠王抓起玉球,把玩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