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自在居的布幌,突然从马背飞起,凌空矫健地一翻身,飘落进酒楼的窗户。
戴斗笠人安然坐着,又品了口酒,好像不知道有人蹿进来一样。
精悍汉子精光四射的眼睛一扫,看见戴斗笠人的背影,暗自松口气,身子也立时变得有点僵直。
他僵直地快步走过去,刚要弯下僵直的腰,去看斗笠下那张脸,下巴已经被黝黑的镔铁齐眉顶住。
精悍汉子的脸突然一变,右手轻巧一翻,腰间的刀已出鞘,刀光一闪,他左手上的小指和无名指,已经血淋淋的落到了桌上。
“你迟了一杯酒的时间。”
戴斗笠人转着拇指和食指间的酒杯,平淡地说。
精悍汉子脸上流着因疼痛生出的冷汗,一咬牙,刀光再闪,左手的中指和食指也落到桌上。
“这样总可以了吧?”
精悍汉子的脸痛苦地扭曲着,僵直地站在那里,轻声问。
戴斗笠人放下酒杯,修长的手又抓起筷子,在夹菜途中轻轻一挥。
精悍汉子长出一口气,惨白的脸上飘过一缕惨白的笑意,露出副无债一身轻的样子。
他刚才还僵直的身子,突然变得异常的灵活,说声“谢了”,人又从窗口蹿出。
街道上,传来激昂的马嘶声,跟着蹄声凌乱一片,逐渐远去,归于平静。
戴斗笠人又开始在慢慢倒酒,慢慢品酒,慢慢吃菜。
“两位靳爷,今天来的早啊!”
下楼,传来伙计欢快的招呼声。
话音未落,楼上已多出两个衣着华丽,气宇轩昂的中年人。
靳氏兄弟是帝都有名的富商,认识的市井小民不多,不认识他俩的市井小民也不多,他俩能同时一起出现的场合更不多。
不知今天谁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请动他俩同时来自在居。
老大靳新走到桌前,含笑弯腰看眼斗笠下那张脸,猛然直起腰,冷峻地一碰边上的兄弟靳立,轻声说:“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