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咳。
竹青居然又抬起头,胸口衣襟上一片潮湿。
他用手抹着胸口,诧异地看着冯文卿和痴禅小和尚说:“几天没喝酒,酒喝急了,噎住了。”
竹青说着话又轻咳两声。
冯文卿心里一宽,直刀入鞘坐下,恨恨地瞪他一眼。
痴禅小和尚轻念声佛号,看着桌上肉食,细长脖子间的小喉结,在不停地滚动。
竹青笑着说:“怎么都不吃啊?这酒菜不会有毒。”
他见冯文卿和痴禅小和尚都没理睬自己,又笑着说:“她要下毒也不会这样。”
冯文卿狠狠睨竹青一眼,依旧没动筷子。
痴禅小和尚低诵佛号,小声说:“施主,小心无错。”
竹青:“在茶寮那个唐姑娘发暗器没戴手套,说明她的暗器上没毒。”
冯文卿疑惑地看着竹青,想问话但忍住没问。
“哪个茶寮伙计是怎么死的?”痴禅小和尚平静地问。
竹青也平静地说:“你们只看到他脸上中了暗器,他其实中的是透心针。”
冯文卿心里一动,没想到竹青也窥破了这点。
其实,冯文卿在茶寮就发觉,唐姑娘打出的暗器上没毒,不然后来哪个骑驴来的女子,用汗手去拿人厨脸上的针,怎么会不中毒。
冯文卿没想到的是,小小年纪的唐姑娘发暗器功夫了得,腕力更是强劲霸道,竟然能把无处着力的细针打入人的心脏。
他自忖,凭他现在的功力,根本做不到这点。
竹青敲着碗说:“快吃,吃完还有正事。”
马打着喷嚏,蹄子刨着地,酒店的伙计在给马匹上草料。
风吹云动,平和安详。
竹青拍拍肚子,仰头喝干碗中酒。
痴禅小和尚打着饱嗝,努力咽下嘴里最后一口吃食。
冯文卿扔下筷子,望竹青笑笑,又看看桌上菜碗。
所有菜碗个个见底,连点汤汁都没剩下。
“掌柜的,都收拾走。”
竹青敲着空碗大声喊,仿佛掌柜的是聋子一般。
掌柜和店伙计一路小跑过来,开始慌忙收拾桌上的碗筷。
“大爷,口味还好?”掌柜的笑着问。
竹青指指桌上个个见底的碗,开心地一笑。
掌柜也开心地笑着,指使伙计把桌上空碗空酒坛快点拿走。
“马的料都上了?”竹青漫不经心地问。
掌柜笑着点头说:“大爷放心,上的都是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