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天,艳阳已偏西。
忠王身穿便服坐在王府书房里,品着茶,打着棋谱。
一切祥和,安逸,惬意。
轻而快的脚步声传来,转瞬间在忠王几榻前止住。
他连脚步声都不用去听,就知道来的人是谁。
忠王眼睛盯着棋盘,手伸向盛黑子的棋钵,仿佛不知道有人进来,不知道人已经到了他的近前。
不经通传能轻快走到他面前的人不多,整个王府不会超过两人。
一个是他的宠妾李含笑,一个是他的心腹张仁臣。
李含笑现在不会来,来的人还会是谁?
张仁臣面有喜色,躬身施礼说:“王爷,朱雀门的校尉送来消息,竹青跟冯文卿回来了。”
“他们三日前就应该回来。”忠王在棋盘上落下手中黑子说。
张仁臣:“他俩刚进朱雀门,但没有见到囚车跟人犯。”
忠王伸手抓起一枚白子说:“本王越来越佩服甘一紫了。”
张仁臣印象中忠王从没说过这样的话,他是第一次听忠王赞许别人,而且赞许的还是总捕头甘一紫。
忠王不轻易赞许人,不代表他心里没有佩服的人,除了甘一紫外,他心里至少佩服过左元帅林之平,还有就是江湖枭雄伍道策。
张仁臣平静地看着忠王,见忠王不说话也没敢说话。
忠王放下手里棋谱,品口茶说:“总捕房的赵子昂,他是不是押着两口棺材,跟着竹青一起进的城。”
张仁臣心里虽惊,还是满脸媚笑着说:“王爷圣明。”
忠王含笑望着他说:“这些事你应该清楚才对。”
张仁臣大惊,腿不由得在发抖,后背已有冷汗流下。
他是忠王府专职掌控江湖和朝堂消息的人,这些事他当然清楚。
问题是张仁臣没有禀报的事,忠王却知道的清清楚楚,这怎能不让他心惊肉跳,后脖梗子发凉。
“小人知罪!”张仁臣嗫嚅着重复着这几个字。
忠王:“这些事你知道就行,本王没心思管这些小事。”
张仁臣擦把脸上汗迹,小心地说:“王爷,明察司设立在即,王爷有什么吩咐,小人好着手去准备。”
忠王重又拾起棋谱,眼睛望着棋盘说:“你早就行动了,现在问本王干什么?”
张仁臣腿一软跪下,惨白着脸惶恐地说:“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忠王:“收了人家不少银子吧?”
张仁臣:“一千两。”
忠王不经意地轻“哦”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