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了那件自己亲手缝制,亲手穿到儿子身上的小寒衣。
虽然过去了十五年,温玉如依旧清晰地记得,那件小寒衣是灰色面子,藏青色里子,门襟上还有她亲手用黑丝线绣的三朵梅花。
伍道策见她神色有点异常,关切地问:“在想什么?”
温玉如莞尔一笑说:“我们什么时间离开这里?”
伍道策疑惑地望着她说:“快了。”
温玉如欣喜地一笑,心里立时充满期盼。
伍道策:“三个月前残雪道传递来消息,现在忠王又送来厚礼,我要再不动身忠王怕是要不安心。”
温玉如:“五年前,忠王差点就杀了独笋子和残雪道,他俩还敢跟忠王有往来?”
伍道策笑着说:“利益当前什么都是生意,就算是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也可以当作生意来谈,只是它的价格会高点。”
温玉如心里一寒,赶紧喝口热酒,心里的寒意才稍稍轻了点。
“这次还要跟忠王合作?”
她心里虽是万分担心,嘴里用的却是试探的语气。
伍道策:“跟他只有生意没有合作。”
温玉如不解地望着他。
伍道策拍着她柔荑的手说:“世上只有谈不拢的合作,没有谈不成的生意。上苍既然给了我机会,我不妨再跟他做回生意。”
“你就不怕再赔进去?”温玉如眼中含着柔情,又试探性地问。
伍道策:“五年前不是竹青那小子强出头,我怎么会赔?”
温玉如神色一紧,心里一痛。
伍道策伸手制止住刚要说话的她,轻声说:“我知道你要说,那小子可能会是我们儿子这事。”
温玉如心头一颤,勉强一笑。
伍道策平静地说:“你现在都不能确定,我就更不清楚。”
温玉如娇嗔地睨他一眼,叹气说:“不是不能确定,是事情太过凑巧。”
伍道策忽然摇头苦笑说:“刚好总捕房那天有两个走失的孩子,所以你也不能确定,竹青就是我的儿子。”
温玉如又重重叹口气,仿佛要吐出胸中所有的郁结,又好像是在责怪老天的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