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几个昼夜过去,江瑚终于可以自如行动。
“这个世界的时间似乎不太一样,昼夜之长,一夜相当外界一个月,如此算来,我岂非已在此养伤养了近四年。”站在石屋门口,看着外面的日夜交替,江瑚细细盘算。
一夜便是一月,一日也是一月,六个昼夜便是一年,二十几个昼夜,岂非就是四年。
可江瑚始终没有走出石屋一步,一来不是他不想出去,实在是门口两个把门的人不让他出去。而二来,此刻的江瑚确实没有外出的能力,他修为境界都有损伤,如今不可轻易动用,走不走并没有太大意义。三来,却也是因为这石屋建造在悬崖边上,悬崖之下唯有云海,这让江瑚能到哪里去。
“四年时间,就这样白白浪费。”江瑚越想越气,自己还要回家救人,却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耽误,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看看门边,平日负责照顾自己,也是负责看管自己的两名青衣人,都是入道巅峰,境界不低。
如今伤好过半,江瑚便有了心思打听所处之地的消息,问道:“请问,二位是那一宗门之人,此界又是何地,可否和我细说细说?”
守门这二人,年长的却是冷酷,不言不语,只是守门。
而那年轻的倒是热心肠,抱拳说道:“还不知阁下称呼?”
“江……阿郎!”江瑚要是着调起来,心眼儿不可谓不多。
“鸠读!”温和年轻人自报姓名,又说道:“此地乃是照渡仙门宗门内部,几十日之前,掌门将江仙人带回,要我二人看护,至于其他事,我们知晓不多。”
“不过,掌门有吩咐,在江仙人伤势痊愈之前,不可离开石屋,事后掌门自会亲来问候,所以请江仙人海涵,暂时委屈。”
这个名叫鸠读的年轻人很会说话,说的江瑚无从反驳。
可江瑚又问道:“我本是外界修道人,误入此界,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鸠读说道:“这里是清仙天界,我门乃是照渡仙门,现任掌门人降鸩道人。”
江瑚不自禁倒吸口凉气,叹道:“造化弄人啊!”
返回屋内,江瑚不自禁细想起来:“浑天无地同样修炼清浊之道,以此道法为基础,修成浑天无地功,他把我带到天地道界,看来浑天无地这是很有自信把我彻底困死在此界。”
“可是怎么会这么巧,冲破那层封印后,便入了清仙天界,还被单青衿前辈宗门之人找到救回,这似乎太巧了吧?”
一切的巧合让江瑚没有办法相信是真的,正怀疑着:“这会不会是浑天无地干的,困我之地被破,就用这么个法子整我,这个不真实的世界,会不会也是假的。”
望一眼屋外云海,远方仙山如影似幻,个个人影化作流光飞渡,确实不像真实世界。
“浑天无地不会轻易放过我,他把我困在那大阵之内,不可能那么随意就走,他必定知道我已脱困,若现在这一切都是浑天无安排,做了某些事来害我。真如我猜想这样的话,我岂不是要摊上更大的事。”江瑚只凭着心中预感猜测,越想越觉得自己不能再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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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这一身修为境界受损,身体伤势虽然好转,可要想恢复完全,千难万难啊!”
“唉……”
连连叹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就这样被困下去,也不是法子呀。
又是一个昼夜过去,江瑚盘坐在石床之上,神融天地,发现此道界规则并没有压制他自身的力量。
若非受伤,门外那两人还真困不住他。
“不可以坐以待毙,不管发生什么,我得先逃,藏起来再看情况。”被困住,任何人第一时间想的必定是脱困,逃跑,江瑚也不例外。
抬手虚空画符,恢复些许的神识之力探入符纹空间,江瑚面上顿露惊色:“毁了!”
本已变得辽阔的符纹空间,山川大地有型,可自生孕育花草树木。
但此刻,江瑚神识探入符纹空间,感受到的却是一片混乱能量激荡。
虽说,符纹空间还是一如既往的大,可大地山川已不复存在,整片符纹空间边缘界壁崩裂,混混浊浊能量弥荡,一切事物都已不复存在。
符画到一半,江瑚便停手,如今的状态,他无法确定进入符纹空间中是否还能遁走,甚至自己在能量暴乱一片的符纹空间中,能否存活都成问题。
“本来还想着隐入符纹空间,玩个密室逃脱,此刻看来不行了,那就只能……”
去到门口,打开房门,江瑚对鸠读说道:“我想见你们的掌门人,不知道方不方便?”
鸠读镇定说道:“掌门人外出,尚未归来。若江仙人有急事的话,我可派门中弟子报信。”
“有劳!”江瑚并不推辞,如今被困在这里,修为境界损伤迟迟无法恢复,甚至连个办法都没有,心里没底。
而且,江瑚确实怀疑,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也是不知道怎么了,在这里呆的时间越久,这种感觉就越是强烈。
“鸠读,你亲自去通知掌门,我在这里看着他。”门口另一人开口,冷厉目光还盯了江瑚一眼。
“我去,这是啥眼神?”江瑚内心感觉不妙,真真的确定自己身在虎穴。
退回石屋内,再仔细思考,便觉得自己被困在这里,外界一定出了某种和自己有关联的大事:“不然这些人救治我,却又把我困在这里,道理实在说不通,难不成是被浑天无地栽赃陷害了?”
“一定是,那种疯子什么事做不出来,为了报复我,必定做出了某些惊天大案栽赃给我。”
连连猜想,江瑚已十分确定,自己被陷害了!
不过,降鸩道人没有让江瑚猜想太久,当即便从外面赶回,带来不少人。
仙山松林,砌立石台,其上蒲团数十,人影盘坐如石像,正静等着。
云雾间飞落三人,鸠读师兄弟两人带着江瑚飞落石台下:“拜见掌门!”
眼看石台上数十人,各种装扮,中间一人青衣高冠,和鸠读二人打扮相差无几,江瑚便知,这位就是降鸩道人了。
至于其他人是谁,江瑚心里只有不好的预感:“这些人怕不是来问罪的?”
“道友伤势初愈,本不该打扰,可当下有一急事,不得不与道友询问。”降鸩道人开口,目光落在江瑚身上。
紧接着,石台上数十人目光汇聚江瑚身上,个个眼神不善。
江瑚内心哀叹,但也不好和这些人当即撕破脸皮,只能问道:“在下乃是外界修道人,与人恶战,不慎误入此界,不知道是否无意触及此界禁忌?”
江瑚这一句话,不管之后有什么罪责,都能最大化减轻负担。
“哼,触碰了什么禁忌,道友这话可是心大的很啊!”只见,石台上数十人中,一个皮袄外套,满身匪气之人,目光怒火中烧。
一听这话,江瑚便明白,还真如猜想的一样,出事儿了!
可这件事到底有多大,暂时不好判断,江瑚只好再问:“请诸位明言,若真是在下闯了祸事,必当竭尽全力弥补。”
良好而端正的态度,不能和这些人结仇。
可降鸩道人手上光芒忽闪,问道:“此剑,道友是如何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