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已将近黎明,一切安排的都很仓促,禁军全都退守殿外,可就小青、小绿非要死盯着江瑚。
紫檀木大榻上,江瑚坐着,左一眼,右一眼看看分立两旁,腰悬宝剑的二位姑娘,真像门神。
面相清翠爽利的小青开口,说话也很干脆:“太子殿下有言,再也不想看见你这个人,等剑皇陛下圣旨一到,我们便立刻将你擒下。”
水灵灵的小绿姑娘,面容和小青有九分像,年龄也相当,这二位应该是孪生姐妹,要不是她们手腕上戴的镯子一个是翡翠,另一个是青玉,很难分清她们是谁。
只是,小绿说起话来却相当恨人:“太子殿下好心明言,叫你不要再回帝都,你不知好歹,等死吧。”
“呵呵!”脑子里回荡着她的眼,江瑚心里这叫不是滋味,假笑道:“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救她那么多次,她这么对我这个救命恩人,我真是……”
“气死我了!”
扭头躺在榻上,棉被蒙头,怒气不平。
“休得胡言!”小青大怒,恶道:“太子殿下分明是对你好,救你的命,你才是狼心狗肺,不知好歹的东西!”
“我用她救,她救我个屁!”江瑚这个气呀,又坐起来,看着这两个尖牙利嘴的宫女,居然还颠倒黑白,混弄是非,实在太可气了。
“小子,你再敢骂一句,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小绿也怒,“呛啷”一声,宝剑出鞘。
“哼……”江瑚不贫怒哼,可他刚张口,剑已入口,冰凉搅动。
咔嘣!
一口咬断剑尖,江瑚骂道:“小娘们儿,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哼!”
江瑚嚼着口中碎剑片,“咕噜噜”一声吞咽,吓得小青、小绿花容失色,步步后退。
“你……你不是人!”拿着没了剑尖的宝剑,她这口剑可是百炼金刚铁,绝对不是摆样子为了好看的装饰品。
但眼前这人,竟把剑尖给吃了!
两个自幼在宫中生活的姑娘,见过异事,见过奇人,却没见过这么吓人的,当即远离江瑚三四丈。
小青也出剑,强装镇定道:“怕…怕什么,这可是皇宫,外面还有禁军呢,他……他不敢胡来。”
吞剑后,江瑚怒骂:“你才不是人,你们全家都不是人,你主子更不是人,不就仗着她自己生的好,被剑皇捡回家当了公主,没有我,她早就被卖到黑道上最淫荡的妓院里去了……”
骂了好半天,想想那一路上好心保护,精心呵护……
可最后自己的下场……
江瑚真觉得自己冤,冤大头!
眼看着这个可怕的妖人骂完了,又躺在了榻上睡觉,骂的那叫一个难听,小青、小绿手里的剑在颤抖,全身都在发抖。
两个姑娘被气哭了,不敢惹这个妖人,心里又不服气。
终于,小青壮着胆子,为自家太子辩解道:“你……你肯定是误会我们太子了,把你关进大牢,是太子知道你和朝中暗党无关,否则让剑皇陛下知道你的存在,你却来历不明,你的命早就没了。”
“太子让你走,不要再回帝都,那……那还不是因为你自己是个轻薄之人,令人讨厌。我们太子更是为了不让你卷入朝局漩涡,被人利用,你这人怎么就那么不知好歹。”
见江瑚不动,小绿也有了还嘴的勇气,道:“你才是那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狗屁不是的东西,你还敢辱骂太子,你……你就等死吧你!”
两姑娘退到了门口,随时做好了跑的准备,可是眼看这人还是没动静,难道真睡着了。
此刻,江瑚心想:“你们两个丫头就会替主子说好话,要真是这样,我简直谢谢她全家的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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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了她的揍,受的苦难可不假,那天皇城外她那一巴掌,江瑚现在还觉得脸上有点刺痛。
能原谅这个狼心狗肺的公主吗?
不能!
天很快亮了,可直等到上午,圣旨没来,一点消息也没有。
被人遗忘的滋味,也相当不好受。
午朝时分,消息终于来了。
大内统领吉儒到来,这位硬朗的老人,领着江瑚去了朝殿。
小青、小绿都没法子,没有圣旨,她们不敢动手,朝殿她们不能去,只好灰溜溜回东宫去。
又是一座,江瑚这辈子也没有看到过的大殿,宏伟,壮观,大。
场面十分压抑,因为数百人分列殿内,朝服花红柳绿,有男有女,却寂静的落针可闻。
吉儒一路引领,到了龙台丈许前,跪地禀报,已把江瑚带到,随后退下。
江瑚站着,堂堂主道境,那个帝王能让他跪?
只是,抬头看着数丈宽龙台之上的人,江瑚愣了。
龙椅上自然坐着剑皇,酒意已散,可看上去也不过一位普通的美妇人,龙袍龙冠全没有,神色间含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在剑皇身旁,有个气人的人,就是她带着面具,江瑚也一眼认出了她,狼心狗肺的公主太子!
但让江瑚看不明白,龙案左右分座两人,一个他没见过,不知道是谁,可另一个就更气人了。
“任朗!”江瑚惊声,这人怎么还能好好的坐在这里?
此刻,任朗换上了一身游龙戏凤大红袍,长发尽拢,金冠玉簪,面孔庄严威武,有种说不出的贵气,其实横气更多。
“咳咳嗯!”任朗咳音,换上一种虚伪的厚重假音,说道:“大胆,竟敢直呼本后姓名,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嗯?”江瑚一寻思,这人有病吧,净胡说八道,配上他那身大红袍,真像个疯子。
眼看剑皇在此,满朝文武数百人,要不然江瑚非上去给任朗一拳。
“任金岇,你大爷的,不是说你被抓了吗,害我来这里救你,又见仇人,这不害我吗。”徒弟我被浑天无地抓走,差点被害死,你还师傅呢,不靠谱!
江瑚心里嘀咕,前路未明啊。
“算了,乡下野民,不懂规矩,无知者无罪。”剑皇开口,淡淡的笑意不散,注意力从江瑚身上转移到了蝶珊身上。
“嘶!”江瑚心里暗吸气,这是骂谁呢?
“不知剑皇陛下找我何事,若事太大,在下力弱难办,还请见谅。”不管怎么着,先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