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带着我这个累赘……”
吴秀才说的真心话,并不是为了要自己逃命。现在的他伤势很严重,坐都坐不起来,离开了人必死无疑。
她只是笑笑道:“现在放你走,你也活不了,所以你必须随本宫回帝都。”
“本宫是不会让你死的,因为你这个怕死的秀才还挺有意思,当时为何要为本宫挡暗器,你趴下就不会受伤了。”
吴假半响不说话,似乎自己也想不清楚为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吴假目光望着她,说道:“姑娘,我若是与你说,我是真心爱慕你,你是否愿意接受我?”
这秀才的意思是什么?
她也直直的看着秀才,决计没想到秀才会说这话。
心里也不知道是怎么个滋味?
还不等她开口,吴假又道:“本宫,能如此自称,我知道你一定是位皇亲国戚,怎么会看上我这样的人呢。”
“对不起,是我失言了。”
吴假闭上了眼睛,好像心灰意冷,自己这辈子也没希望了。
又沉默了一会儿,她开心笑着,想起自己十五岁那年,新任北境王有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幼子,那小子到宫中去玩儿,第一次有人和自己表白……
然后,就把那小子扔进了荷花池……
怎么也没有想到,今天竟又有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跟自己表白,这次她不想打人,只是想笑。
她声音转冷,冷中又含着笑意,才道:“你知道便好,但你也不必失望,因为本宫说了,要把你带回去做奴才。但本宫保证,绝不会把你阉了做太监,你若是好好表现,令本宫青睐,未必没有机会。”
她这话的味道可是相当彪悍,几乎判死了吴假这辈子。
“秀才,你知不知道,本宫现在看你是越来越顺眼了,你不惜性命救本宫,虽然多余,但也可看出你对本宫是真心的,所以回帝都后,本宫要好好的奖赏你。”
“你想要,本宫一定满足你。”
她戏弄般的笑看吴假,鬼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一个年轻靓丽而又彪悍的女孩儿,是不是都喜欢这样欺负老实人?
而吴假根本不敢看她,叹道:“姑娘何必戏谑我。”
这么看,是不是有点怪异别扭,可他们的位置要是换过来,换成一个皇子对一个江瑚女侠,应该早就鸳鸯戏水过了。
这么看还别扭吗?
心情大好,觉得自己内伤都好了很多,赶着驴车一走就是七八十里路。
因为走的急,并没有带太多东西,晚上只能路宿道边,嚼着已经长老的野菜,满嘴的苦味。
没有火,因为前几天刚下过雨,道边林里的木柴都是潮的,实在点不着。
她也不擅长做这种事。
吴秀才已经睡下了,嘴里发出着疼痛的轻呼。
她在打坐调息,点点灵光汇向她皓腕欲碰不触的碗脉中,两指剑指一上一下,仿佛要把天和地都给捅个窟窿。
……
“来晚了,他们提前动手,想必是被发现了。”
裴兰茶铺小后院,尸体全被抬走,鲜血也被洗刷干净,两名年纪轻轻的黑衣捕头独立在院内,小声对话。
这二人和其他捕头不同,他们身上的官服上绣着九条鱼,并没有带官刀,也没带枷锁锁链,腰间只挂着银牌,银牌上清晰铸着几个大字,帝都天监府!
要说这天监府,不是什么特殊部门,只不过是的帝都城内民间衙门,只是近些年来天监府内出了不少名捕,天监府内所有捕头职位都被皇帝陛下封赏黑衣鱼服,这才有了名气。
不然,天监府也不过是抓贼拿赃的衙门,只是管管民间鸡毛蒜皮的小事。
可是,这二位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当然是为了追拿逃犯,不然怎会离开帝都。不管谁问,这二位只会这么回答。
另一人是个独眼龙,黑色眼罩上绣着一条金色蛇头,蛇眼猛瞪,就好像一直在看着敌人,他道:“现在怎么办,都不知道人跑去哪里了,若是藏起来,咱们俩肯定追不上。”
刚刚说话的人嘴上有条疤,说起话来这条疤痕仿佛要裂开,狰狞可怕:“能怎么办,先向上面汇报,等待指示。”
独眼龙道:“那个疯女人呢,不会泄露我们的秘密吗?”
疤痕嘴的人说道:“这倒是个问题,毕竟……”
——
“新情报。”阴冷的沙哑声似乎没有感情,森白的手将纸条放在了桌案上。
另一双洁白莹润的手伸出来,指甲修剪的整齐,仿佛涂了一层亮粉色的花汁,手腕衣袖也鲜红,可见一团团刺绣大花,绝对出自宫廷手笔。
打开纸条,温柔的声音竟是个女音,喃喃道:“只是要毁掉这个人,为什么会这么困难,唉!”
“吩咐下去,最后这一段路已经不远了,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不能让她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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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陛下的计划,还真是……”
…………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谋划了这么多事,死了这么多人,引得剑皇震怒,下旨诛人六族,竟还能坐在这里侃侃而谈。